沈令嘉拈著一隻長柄小銅剪在香爐裡撥了撥，把殘渣掃去，將一塊檀香剪碎了點上：“人家有個好父親，本身肚子又爭氣，我們有甚麼好說的？――哎？”她抬開端來看施阿措，“如何爐中竟有些金箔？”
施阿措“噗嗤噗嗤”地笑起來。
“娘娘……”
快走到永華宮正門時沈令嘉才瞥見侍衛寺人們君子牆樣堵著大門，一個穿真紅衣裳的青年男人正走出來，背麵施阿措跟著一個仙顏華貴的高位嬪妃相送，她們兩個身後又有幾個穿得幾和宮人等的小皇妾，縮頭探腦站在那邊。
皇上很有興趣地問她：“你是江南人？”
沈令嘉讚歎道：“皇爺必然說‘愛妃真是風雅’，然後賞了夫人更多的東西，是不是？”
施阿措抿著嘴兒“噗嗤”一聲：“那位清輝娘娘昨兒早上就告了病了，說是本年暑氣重，二殿下身子不利落――我們也不曉得這病的是孩子還是大人。反正兩宮老孃娘都叫她無事不必去存候了，放心照顧皇子要緊，顯見是不肯意理睬她了。”
待進了柔冶殿的門，施阿措將門一關，屏退了宮人們，方說道：“阿誰刻薄你的是本來潛邸時皇爺的司帳女官牛氏，名紅雲，另有一個諸氏，名紅葉，都是本來在東宮封了奉儀，厥後今上踐祚又封的常在。現在這二人固然無寵，但是資格老，夫人待她們也靠近，你且忍氣，休與她對嘴對舌，你爭不過她哩！”
宣夫人倒並不介懷，略一點頭：“明天小施已與我說了，你既來了，且去她那邊梳洗兩把，整整儀容。”
也是以，安逸的沈令嘉將永平帝堵了個正著。
沈令嘉道：“後宮嬪妃誰曉得這些個？她們隻曉得你前夕承幸，昨夜又幸，現在合宮都要把眼睛盯在你們這裡了。”
施阿措無法道：“昨夜裡皇爺來，宣夫人說得歡暢，賞我幾丸宣和金香。”
侍衛的眼是極利的――倒黴也不能當禦前的值了，一個小年青喊了句：“何人窺視帝蹤！”就有好幾小我衝上來將沈令嘉壓跪在君前。
沈令嘉點頭道：“我的嬤嬤原也說過，臧娘娘十二歲上就叫先帝爺挑中了，又在家呆了整四年，一應端方都學得儘了才結婚，公然進門一年就養下來了溫恭公主，隔兩年就是小爺。曹貴妃、宣夫人也是那一批的，亦如此例。及至厥後董德妃、裴少使、班采女等人，因皇爺說那兩年先帝爺身子不好，叫少些事，就隻教了一年多一點就進宮了。”公然董德妃那天鬨了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