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也跟著頌聖幾句,總都是誇獎郗法德被天下的原因。她卻並不是為了這等鹹淡小事而來找臧皇後的:“娘娘,妾有一件事想求娘孃的恩情。”
她一使眼色,百合便將那十兩銀子又塞進了鮑成奇的手裡,沈令嘉道:“李嬤嬤開我的錢匣子,再賞十兩銀子給他,算是全了我們主仆一場的情分,鮑成奇這小我就不必留了。”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殷氏唬了一跳,還當是女兒不明不白死在宮裡了,人家來送遺物,待滿眼眼淚疇昔了,卻見著一個白淨不必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邊,一見了殷氏便恭恭敬敬起家行了個禮,滿臉是笑道:“這是老太太罷?主子鮑成奇給您存候了!”
臧皇後倒還很悲觀:“前朝那些非論, 自皇爺即位這六七年以來, 不管是宮外安插的,還是宮裡哪個姊妹一時胡塗辦錯了事兒的,總都隻要十來小我到頂了, 算得上少了, 可見宮內妃嬪們大多都還是有些風致兒的好孩子, 宣氏那等調弄心眼兒的並不很多。”
既然胎氣穩了,那麼閒著冇事到各處走一走也就不必那麼謹慎了, 又臧皇後還在整治六局一司, 連帶魏璐在二十四監那邊也折騰得人仰馬翻的,沈令嘉便常往長秋宮去幫著臧皇後瞧一瞧賬簿子,或者看一看某些宮人的來源秘聞,細心機考此中有冇有甚麼不對的處所。
此時沈養德也領著沈令和過來了,倒並不是他們兩個將宮裡的寺人交給殷氏一人對於,實在他們倆見地多些,曉得好些嬪妃的家人都能夠遞牌子進宮存候的,自家也是遲早的事,這一回恐怕就是了,是以這倆人換了端莊見客的大衣裳纔過來。
鮑成奇隻得自悔有眼不識泰山,忘了這老嬤嬤是在常太後身邊待過的了,忙自打嘴巴道:“奴婢灌多了黃湯昏了頭,連小主也忘了,求小主饒奴婢一回,奴婢今後再不敢耍這等心眼了!”便又將他在沈家冇敢吃請的事說出來了,請沈令嘉看在他還懂大抵端方的份上饒他一回。
底下兩個三等的小寺人見升等的機遇就在麵前,如何能夠放過?忙拚了命的把鮑成奇堵了嘴帶出去了。
鮑成奇又請了老太爺和二爺的安,問了大老爺的安,此時後院歇著的鳳氏才換了衣裳嚴妝了過來,鮑成奇又請了大太太的安,方道:“良訓小主密令奴婢給老太爺與老太太送來一件進宮的腰牌,請老太太與大太太擇個日子進宮去看她。”便說了宮妃逢每月二十七得家人進宮探視一回,又備述了此中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