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半真半假地含酸道:“妾的委曲不叫委曲,皇爺的委曲才叫委曲呢——皇爺若不想打草驚蛇,不免要對本年新入宮的秀女們假以色彩,難為皇爺還要下得去嘴了。”
魏璐臉上陣紅陣白,郗法卻不再對他發怒了:“大前年的時候直殿監就送了個特工到你們施良則身邊,現在竟連朕的身邊都有了——這管灑掃的直殿監是個篩子啊?!”
沈令嘉與臧皇後那一日所猜的的確不錯,郗法的確是正與舊家勳貴們爭鬥到緊急關頭並且占了上風,是以那起子後繼無人的勳貴們隻得在後宮裡傳開些閒話,希冀讓自家的孩子們上位,以美色換個安穩。
阿誰寺人一看有戲,便忙忙地湊上前去:“非是奴婢多嘴,實在如許‘泥菩薩過江——本身難保’的時候,皇後孃娘還這麼掛念著姊妹們,也未免太可貴了些。”
底下人烏壓壓跪了一片。
魏璐峯迴路轉,喜得內心直唸佛,忙清脆亮地應了,又問:“皇爺,那二十四司那邊……”
魏璐忙應了。
沈令嘉三人這方退出來長秋宮,班虎兒感激地握著她與施阿措的手道:“幸虧你們兩個見事明白,要不然我隻好去一死以證明淨罷了!”
沈令嘉笑道:“我自有犒賞,那裡就要動用你的私房了?你自將那些東西收著就是了。”
·
臧皇後與郗法密議瞭如何應對,郗法道:“隻得暫委曲你幾天了,暫不要打草驚蛇,由著她們放肆去,過幾日我拾掇清楚了前朝,後宮裡天然也就安穩了。”
班虎兒再四謝了她們兩個,方漸漸地回了她所住的上陽宮去了。
阿誰寺人便諫道:“皇爺,無風不起浪啊,凡有流言,如何會是空穴來風呢?”
戴鳳笑道:“放心吧,皇爺,忘不了的。”
這實在是冇有體例的事了,誰也不肯意在如許時候拖後腿,萬一拖累了郗法,那但是要牽涉到本身身家性命的。
郗法坐在養心殿裡思考,邊喝茶邊道:“戴鳳,明兒去叫阿誰任氏過來伴駕,可記取了。”
這時候禦前不常出頭的一個寺人俄然插口道:“皇後孃娘端的彆恤下人,受瞭如許大的委曲,偏還記取貴妃與班少使也委曲著呢,可見是端的頂頂好的姊妹了。”
沈令嘉道:“既這麼說,娘娘何不稟了常娘娘與皇爺,乾脆一發查了任、袁二位,還主子娘娘一個明淨?”
尚方司是先帝所立,因那會子宮裡表裡交困,先帝便取了些人手放在外宮,設立了尚方司,專門掌刑訊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