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司是先帝所立,因那會子宮裡表裡交困,先帝便取了些人手放在外宮,設立了尚方司,專門掌刑訊等事。

阿誰寺人便諫道:“皇爺,無風不起浪啊,凡有流言,如何會是空穴來風呢?”

魏璐忙道:“此人是客歲直殿監送來的灑掃上的人,奴婢必然將他的嘴撬開了!”便有兩個機警的粗使寺人將這個說了臧皇後好話的寺人捆出去。

臧皇火線抹了抹眼角,自回長秋宮去“悔過”了。

郗法卻道:“不消你!”便叮嚀道:“送到外宮去,尚方司那邊天然有人整治他。”

郗法想了想,道:“去告給你們主子娘娘清算罷,她能辦好的。”

施阿措又對沈令嘉道:“你明兒既然不去司燈司了,倒好躲幾日安逸,好生著將身子骨養健壯了。我那邊另有些當初小產以後溫補身子的補品,轉頭一發給你送來,你可記取吃。”

這時候禦前不常出頭的一個寺人俄然插口道:“皇後孃娘端的彆恤下人,受瞭如許大的委曲,偏還記取貴妃與班少使也委曲著呢,可見是端的頂頂好的姊妹了。”

郗法坐在養心殿裡思考,邊喝茶邊道:“戴鳳,明兒去叫阿誰任氏過來伴駕,可記取了。”

郗法怒罵道:“常日裡看著倒機警,真遇見事瞭如許不頂用!”

郗法笑道:“你一貫是最仁慈的,本身受著委曲,還要想著彆人也難過——你放心,這事兒一了,我就給她們賠償。”

郗法勃然大怒,將一個瓷碗在腳下摔得粉碎:“魏璐!”

沈令嘉便定奪道:“憑他如何謹慎,娘娘不能不叫皇爺曉得您的痛苦,這等陰私謊言,最怕弄假成真,娘娘非論如何,先去找皇爺說了委曲纔是,萬不能叫皇爺也曲解了您的心。”

至於袁氏,她本名袁行水,是取的《周易·渙》:“象曰:流行水上,渙。”的意義——文章行雲流水,不矯揉造作。她本人也的確是一名能詩善畫的才女,雖是家資不豐的小吏之家出身,卻曉得很多琴棋書畫的講究,非常高雅。實在轉頭看看,平常小吏之家供兒子們讀書已算不易,那裡來的閒錢再供女兒也日日使墨費紙地磨練出一筆好書畫來?

沈令嘉與臧皇後那一日所猜的的確不錯,郗法的確是正與舊家勳貴們爭鬥到緊急關頭並且占了上風,是以那起子後繼無人的勳貴們隻得在後宮裡傳開些閒話,希冀讓自家的孩子們上位,以美色換個安穩。

底下人烏壓壓跪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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