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外頭有人來報:“小主,戴公公令人來了,說皇爺今早晨傳小主去侍寢呢。”
沈令嘉細心打量半晌,也道:“是不孤負頭裡姐姐的考語。”
沈令嘉勸道:“你也彆忒悲觀了,我看皇爺日漸懂事,這是功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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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阿措道:“孟娘孃的遺誥不是‘奉聖敬天,慈愛萬民’麼?”
沈令嘉忍笑道:“你放心罷,天底下的女子,能寫出一本書來的也不過是那麼稀有的幾個罷了,剩下的還是以冇那麼有才的居多。”
沈令嘉道:“為甚麼不能?”
底下呂文則泰然自如道:“臣女經殿下點撥與母、嫂教誨,略有所悟。前代先賢不以金玉為貴,而以文德為貴,臣女雖不敢稱文德,也願將一卷親身寫作的手書獻給娘娘。”
施阿措方一撇嘴兒去了。
臧皇後便一手一個拉起魯氏與呂文則來,笑道:“孺人可願將這個女兒舍給我不?”
她循聲走出來,卻瞧見閣房主子們跪了一地,她也從速跪下,嬌聲道:“妾給皇爺存候了。”
臧皇後冇推測呂文則竟另有這等本事,便翻開那捲《女四德講》,越看越喜好,大喜道:“好!此誠有德之人所言也!”
臧皇後卻不大嚴峻, 順手翻開,卻見是大大的“女四德講”四個字。
沈令嘉對勁道:“我穿甚麼都都雅。”
一時宴畢,大家各自回宮,沈令嘉與施阿措便回了明光宮涵香殿,二人都麵麵相覷:“前兒我們還說呂氏女那樣醜,皇爺瞧不上她呢,如何現在她倒要入宮為妃了?”
施阿措道:“但是現在那裡有大事呢?”
沈令嘉倒咂摸出了些味兒出來:“自來‘蕩子轉頭金不換’,可見江山易改,賦性卻難移,皇爺俄然不重女色重德行了,想來是有一件大事使他長了記性。”
魯氏因這與說好的不一樣,不免遊移了半晌。底下世人卻已山呼道:“皇爺萬歲!娘娘千歲!”
底下眾表裡命婦跪了一地,都齊聲道:“恭喜皇爺,恭喜娘娘!”
沈令嘉迷惑道:“事無不成對人言, 她這是揹著人預備甚麼好事兒呢?”
笑畢, 沈令嘉道:“不曉得呂家的女人們賢德不?我瞧著她們固然穿著簡素,行動卻符合禮法,像是有家教的人家。”
轉眼到了重陽大宴,因常太後抱病,就暫換做臧皇後主持。內宮嬪妃因好輕易除了孝, 都在高歡暢興地喝酒吃肉, 沈令嘉卻在順次向臧皇後施禮的命婦中瞧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她還帶著一個很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