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持續道:“是以妾想著,反正也該是大封六宮的時候了,竟不如乾脆給孔雯一個名分,要不然她這性子又要跟著皇爺的駕去欺負彆人,反鬨得不成開交。小主們計算吧,失了身份,不計算吧,又氣得慌。給她個名分,不但她得了實惠,也好用宮規管束管束她。皇爺看,就依著當年紅葉與紅雲的例,給她個常在,如何呢?”
郗法沉默不語,眉頭微皺。
臧皇後笑道:“那裡就至於哭了呢?她氣得了不得倒是真的——誰家奴婢能這麼打主子的臉呢?厥後妾又探知,不但阿沈,旁的幾個小承諾、家人子們也受過孔雯的委曲,隻是都冇阿沈性子烈,不敢和我訴罷了。”
沈令嘉也未幾說,儘管神采平高山退下去了。郗法內心微愧,天然在夜裡與沈令嘉溫存一番不提,第二日夙起更加賜金帛。
郗法想了想道:“你慮得非常,現都永平五年了,按著資格來罷:潛邸時候就服侍的進兩階,客歲大挑出去的進一階,今後覺得成例,凡三年大挑過後,第二年大封六宮,使舊人進位,三品以下的每三年進一階,三品以上的每六年進半品。至於小蘋,封無可封,也就不必再封了,賜鳳冠、鳳釵吧。”
郗法道:“她公然欺負過彆的妃嬪?”
臧皇後笑道:“得啦,一會子小蘋與拂雲還來存候呢,萬一問起來,又是你的冇臉。你快歸去吧,我叫春水給你開後殿的角門,你從那兒出去。”
臧皇後笑眯眯拍了拍她的手,道:“這麼著打扮真精力——你乖乖的,他日我叫孔雯去與你賠罪。”
沈令嘉又行了禮,這方漸漸地退下去了。
綠波勸道:“聽戴鳳公公說,前兒夜裡沈長使叫人截了寵,皇爺卻隻是賜她金帛,並冇有動過孔雯一指甲,可見這孔雯寵嬖甚深。反恰是個奴婢罷了,又冇欺負到娘娘頭上來,娘娘何必與她難堪呢?”
臧皇後臉上一紅,道:“妾這點微末本領,那裡就敢言‘賢’了呢?”
臧皇後莞爾一笑。
臧皇後又心軟了,道:“這孔雯原是在潛邸時就一起服侍過來的,她打十五歲上跟了皇爺,向來誠懇知事,並未幾要恩寵,這一回想是一時胡塗。你是主子,她是奴婢,你不要和她計算。”便命開了本身的胭脂匣子來,叫春水帶著沈令嘉道側殿裡去上妝。
臧皇後鬆了一口氣,先斥道:“為了一個奴婢,倒在這裡慌鎮靜張起來,你的端方在那裡?”
臧皇後又叮嚀道:“綠波去廚下盯著他們弄些皇爺愛吃的菜,你親身盯著,再使小我往明光宮去,取一對明珠給阿沈,就說是我安撫她的,這一起疇昔不必避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