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恰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有幾個心機靈動的命婦已經想到了,今上即位以後儘管虐待老臣,卻並不與實權,反而新開了恩科,又頗看重幾個能辦事的遠親宗室,這不是要攙扶本身人又是甚麼?宗室在前幾朝都受帝王打壓,在本朝卻要翻身了!
臧皇後卻半點也不成憐代王妃,隻是命人將代王妃身後的永平郡主扶起來,向她溫聲道:“你刻苦了,儘管歇著吧,本宮天然與你一個公道。”
沈令嘉抬開端來,瞥見臧皇後冷著張臉坐在那邊,身後兩宮太後彷彿冇瞥見似的,儘管和兩位長公主低聲談笑,隻要地上跪著個大哥婦人,那老婦人肩背筆挺,不卑不亢,但是還是微微顫栗,半句話也不敢接。
沈令嘉看著代王妃神情疲勞被帶了下去,內心卻並不如何憐憫,反與施阿措低聲道:“代王世子早立了不知多少年了,便她被休了,她宗子也還是代王的世子,她其他的兒子也還是代地的郡王,誰不孝敬她?她的日子好過著呢。”
世人又在那邊叩首請罪,口中哭道:“娘娘之言,醍醐灌頂!妾枉生數十年,竟連這個理也不懂了!”
眾命婦心中一緊,臧皇後卻已經轉轉頭去問兩宮太後道:“母後瞧著,兒如許措置如何?”
這話誰也不敢接,兩位長公主領在前頭,眾表裡命婦跪了一地。
淑恭公主美滿是被姐姐拉出來趁機洗刷名聲的,這時候雖不曉得臧皇後這是在立威兼清理宗室民風,也跟著跪著勸道:“‘子不教,父之過’,丈夫不知長進,該去尋他的長輩呀,老婆能管他甚麼呢?”
這句話就像一滴水滴進了油鍋裡,誰也想不到臧皇後會在除夕大宴的時候當著全數在京宗室的麵發難,合座命婦突然鬨鬧了起來。
代王妃臉一白,跪在了地上。
茶水碎瓷飛濺,跪在最前麵的幾位親王妃卻誰都不敢說半句話,儘管叩首告饒道:“娘娘恕罪!”
她的姿勢實在是放得太低了,朱氏女的事又傳遍了京中宗室圈子,立即就有與她一輩的宗室王妃進言道:“娘娘,外孫女失德,代王妃不過是清理流派罷了,何必極刑?”
宗室中最年父老齊王太妃便領頭道:“本來妾等隻恐諸子孫不肖,不能替皇爺分憂,不想卻使皇爺缺人使喚,公然是宗室各支的不是。”當即紛繁拍著胸脯承諾將兒孫送去測驗,好提拔出來為皇爺分憂。
臧皇後這才轉過甚去仍舊看著代王妃,問道:“代王妃,本宮問你,你與代王暗害朱氏女之事已被欽差探知,你另有甚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