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恭公主道:“少在那邊瞎客氣了,選侍身邊的侍女呢?叫她先把這香露拿歸去,我們持續下棋說話,皇祖母那邊不曉得多遲早才氣完事呢。”

沈令嘉道:“主子娘娘使班姐姐主理銀作局的事,令妾與小施陪理,實在都是班姐姐在打理,妾等不過托個名,學著班姐姐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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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恭公主公然也曉得這是說的選得力妃嬪協理宮事的事,抬開端來看了沈令嘉一眼,仍低下頭去下棋,道:“恭喜選侍了,不知選侍是理的哪一司、哪一監的事?”

小百合便恭恭敬敬應了,將錦盒穩穩地抱在懷裡,又衝溫恭公主行了個禮道:“謝公主恩情,奴婢今兒也能見地一回公主的犒賞啦!”

沈令嘉一個機警省過來,從速持續下棋,口中阿諛道:“公主批示若定,妾佩服。”

沈令嘉也淺笑道:“人家說‘搖籃裡的爺爺,拄柺棍的孫孫’,輩分如此,職位也一樣。石城郡主固然年幼,倒是大理王的愛女、先帝爺的外孫女,身負皇室血脈,身份何其貴重?又得皇爺欽定做小爺的太子妃,固然還冇成大禮,我們私底下敬著些也是應當的。”

碧波便自櫃子裡翻出來一隻杏黃緞子麵的錦盒,翻開來,內裡放著兩瓶兒紅亮亮的玫瑰露,都用半點瑕疵也無的水晶玻璃瓶裝著,瓶身上還帶著鵝黃的箋子。複又合上,將錦盒奉至沈令嘉手中。

東川郡主也見地過宮裡人見麵識人的本領,並不驚奇沈令嘉如何曉得她是東川郡主的,隻含笑道:“選侍說得過分了,思歸兒纔多大,那裡就當得起選侍一聲‘小娘娘’了呢?”

溫恭公主執意要退,隻人小力孤,推不過沈令嘉去,隻好道:“那我可不管了,來日阿秦自去謝選侍的禮罷。”

沈令嘉嚇了一跳,上好的玫瑰露可貴,質料還在其次,主如果這東西製作工藝極其煩瑣,一瓶子玫瑰露,倒要坊內宮人熬上數旬才氣攢齊。溫恭公主職位崇高,天然是拿著野生不當回事的,但是沈令嘉位卑,寵嬖又薄,上一回好輕易托人弄了些,底子不捨得吃,全鑲金嵌銀地做了胭脂,盼著能用久些。

施阿措彷彿恐怕貴女們嚇著了,又傳旨要了熱熱的甜湯與點心來,親將最小的一個女孩兒抱在懷裡喂她湯喝。沈令嘉身邊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往那邊看了好幾眼,焦灼的神情裡彷彿終究摻進了些放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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