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莞爾道:“原不是你的錯,如何你倒在這裡賠罪呢?彆費事了,找她們玩去吧,正月裡,休沮喪,喜興些好。”
他俄然醒過味兒來:“你這不是內心都稀有麼?如何倒要急可可地請朕過來拿主張?是了,”郗法笑道:“是不是為了孔雯?令嘉昨兒來找你哭了?”
郗法道:“你說得很好,就這麼辦,如果有不決處,往報兩宮母後決計就是。”
臧皇後笑道:“那裡就至於哭了呢?她氣得了不得倒是真的——誰家奴婢能這麼打主子的臉呢?厥後妾又探知,不但阿沈,旁的幾個小承諾、家人子們也受過孔雯的委曲,隻是都冇阿沈性子烈,不敢和我訴罷了。”
兩人便又閒話一回,沈令嘉問了些銀作局的情麵油滑,又誇獎班虎兒無能,多虧了主子娘娘調度得好。
沈令嘉前腳出了長秋宮門,後腳臧皇後就叮嚀道:“去問問,看昨早晨是如何回事。”
臧皇後鬆了一口氣, 先斥道:“為了一個奴婢, 倒在這裡慌鎮靜張起來,你的端方在那裡?”
沈令嘉隻是不睬, 一起疾行到了長秋宮,背麵已經冇人跟著了, 她一見臧皇後便撲疇昔跪下大哭道:“娘娘救救嬪妾吧, 妾實在是冇臉見人了!”
郗法道:“她公然欺負過彆的妃嬪?”
郗法叮嚀道:“孔雯年紀還輕,麪皮薄,你非論放她到誰的宮裡,儘管以事理說她,不要忒鹵莽了,她是會聽的。”
沈令嘉由著綠波把本身扶起來,口中哭泣不斷道:“妾也是金陵士人之女,端莊大挑出去的秀女,皇爺的長使, 現在倒要被個奴婢騎在頭上了!”覷著擺佈都是臧皇後與本身的親信,不怕丟人丟到外頭去,便一五一十將昨夜裡孔雯不守端方, 在妃嬪宮裡邀寵的事說了。
臧皇後嘲笑一聲道:“皇爺把後宮給本宮管,本宮就不能容如許荒唐事、荒唐人在後宮裡作威作福。”又和緩了神采道:“不過你說的也有理,一個奴婢罷了,還犯不著我親手摒擋她,反漲了她的臉麵。”
沈令嘉見好就收,羞怯垂首道:“統統儘憑娘娘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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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波勸道:“聽戴鳳公公說,前兒夜裡沈長使叫人截了寵,皇爺卻隻是賜她金帛,並冇有動過孔雯一指甲,可見這孔雯寵嬖甚深。反恰是個奴婢罷了,又冇欺負到娘娘頭上來,娘娘何必與她難堪呢?”
郗法歎了口氣道:“是朕寵壞了她,”便執起臧皇後的手道:“幸虧家有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