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的氣也消了些,仍舊要揉著額頭清算爛攤子,便道:“紅雲推倒阿謝,此事再冇甚麼說的了,她是定要罰的,前頭阿裴與阿董使侍女推倒阿謝尚且要打入冷宮,這一回紅雲是親身推的人,不照章辦究竟在難以服眾。”
房內喧鬨半晌,臧皇後到底心軟,看謝玉娘神采還是慘白,又問道:“孩兒如何?”
謝玉娘嘲笑道:“娘娘這話說得誅心,照您這麼說,那走在街上叫賊子偷了錢的還得怪他打扮繁華了?”
謝玉娘這方不甘道:“是。”
班虎兒笑道:“皇爺必然也是顧懷舊情的,娘娘何不晚間問一問皇爺?今兒皇爺恰好要去娘娘宮裡了。”
臧皇後眼睛一亮,笑道:“虎兒知我。” 便叮嚀春水道:“皇爺還說本年四月要去行宮避暑,阿孔既然曾是司帳女官,必然能照顧好禦前諸事,且令她提早去行宮顧問吧。你記取這事,晚間我要和皇爺提。”春水應了。
郗法被勾起了一點興趣:“朕傳聞,江南春來早,彷彿有些處所是將仲春十二作百花節的?”
郗法歎道:“仲春……還未過生辰就離家應選了吧?”
班虎兒又笑道:“那娘娘瞧,永福宮這幾個小宮人……”
臧皇後硬聲道:“牛氏降位,孔氏打入冷宮,永福宮陪侍侍女護主不力,一概杖斃!”
她們兩個如死敵般相互瞪視,氛圍劍拔弩張,屋內宮人們誰也不敢勸。
郗法還冇有下朝返來,臧皇後無法地一撩門口珠幕出來道:“你也彆在這兒和我訴委曲,是你折騰的孔氏不是?你先招惹了彆人,這纔給了彆人動你的藉口,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好歹也做到了五品良範,如何這點事都不懂嗎?”
謝玉娘一時無語,半晌方冷冷道:“歸正皇後孃娘瞧不起妾,妾也不是第一天曉得了,皇爺初即位時封妃,妾從五品承徽變成了六品秀士,妾一向記取娘孃的情呢。”
過了好久,班虎兒才道:“娘娘息怒。”她夙來是個未幾話的人,本日卻道:“娘娘先消消氣兒,想想接下來如何辦吧。”
班虎兒笑道:“娘娘又在談笑話。牛姐姐是皇爺當年的司帳,這裡頭另有常太後的情麵,如何能等閒降位?孔mm新封了常在,本不是她推的謝良範,如何倒要她打入冷宮?至於永福宮陪侍的宮人,”她瞟了一眼地下瑟瑟顫栗隻曉得叩首的小宮女們與神情嚴峻的謝良範,歎了口氣,討情道:“還要給良範腹內未出世的孩兒積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