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法將她摟在懷裡往涵香殿走去,微微偏過甚,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個吻:“朕要來瞧你就來了,不可麼?”

他們兩個漸行漸遠,身後丁承諾倉猝立起來要跟上,卻被魏璐攔住了。丁承諾不敢硬抗,隻得塞了一個金鐲子疇昔,陪著笑道:“請公公放妾疇昔奉侍皇爺吧。”

沈令嘉肉痛道:“我往混堂司使了足足的二十兩銀子,他們纔給我弄出來這個:把胭脂膏子淘漉三遍,儘去了殘餘,隻剩下精華,又拿上好的玫瑰露混著蒸;蒸到了玫瑰露全混在了胭脂膏子裡頭的時候,加雲母粉、珍珠粉,再加蜂蠟。這麼著擰出來的胭脂都是三寸長一管的,裹在鏤花金包銀管裡,一共得了四管。為了這二十兩銀子,把我肉疼得不可,乾脆問他們把蒸胭脂剩下的水也拿返來沐浴,這會子還不曉得那群寺人在背後如何笑話我呢。”

丁承諾被他氣了個死,卻又不敢和這位禦前一等一的大寺人相爭,隻得抱恨歸去了。

許夫人斥道:“二郎本年都十九了,二郎媳婦也十六了,下一科他們兩個一個二十一一個十八,年紀這麼大,二郎等得起,二郎媳婦也等不起。何況我看親家母與祖母兩個身材都不大健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要拖到女方二十多歲去再出嫁?像甚麼話!”

魏璐卻連收都不收,隻將那隻細細的絞絲金鐲子推了歸去,口中油鹽不進地笑道:“小主彆難堪奴婢了,不見外人是皇爺的意義,奴婢有甚麼體例呢?”

郗法伸脫手來,沈令嘉亦將手放上去,順勢站起來笑道:“皇爺今兒如何來瞧妾了?”

葛惱人也笑道:“客歲因阿翁說二郎文章火候不到,不肯讓他輕去了春闈,怕考出個二三百名來,便最後不去殿試,人家也拿他做同進士比。這孩子竟憋著一口氣, 非要後年春季考個進士返來不成, 現在在家裡日夜讀書, 旁的甚麼事都不管。郎君怕他入了魔障,愁得直掉頭髮,說客歲春季該把阿張娶返來的,到時候有二郎媳婦管著他,我們也好放心了。”這“阿張”即臧二郎的未婚妻張氏。

許夫人放了心, 便轉頭說些家事:“自娘娘正位中宮這幾年, 家裡的小子們倒越來越穩妥了,妾瞧著, 早幾年三郎、四郎幾個還毛躁些,現在都叫大郎管著,竟比我們幾個老骨頭說話時還誠懇了。”臧皇後之母葛惱人是許夫人的長媳,膝下有臧皇後等數個後代, 臧家的長孫大郎臧仁也是她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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