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這才舒了口氣道：“可算完了。”
郗法略一點頭。
臧皇後勸道：“妾覺得，訪求有德者為妃、主等人講學是趁早不趕晚的，有善者熏陶總比冇有強。萬一晚了一星半點，再出來一個昭淑貴妃如何辦？”
她跪地叩首道：“妾知錯了！妾知錯了！求娘娘饒妾一命――”
臧皇後合著眼道：“我不是為了孔氏的臉麵，我是為了阿沈的臉麵――大家都曉得我看中阿沈，如果有個獲咎了阿沈的人被我發落慘痛，不管這小我有冇有真的冒犯端方，人家都會說我秉公交而枉公法的。”
她說的是先帝的貴妃魏氏，諡號昭淑。此女深受寵嬖，心如蛇蠍，曾經獨占後宮寵嬖長達十數年之久，害得很多妃嬪不育，恰好先帝跟冇長眼睛似的一味寵著她。要不是這位奇女子三十來歲上一病死了，恐怕要揭穿此蛇蠍美人的真臉孔還要很多時候。
郗法固然不悅, 倒也還冇到了遷怒皇後的境地, 仍然溫聲道：“真娘起來, 那些人本身要往輕賤裡走, 原不乾你的事, 你要攔也是攔不住的。”
話說返來，也恰是是以，宮內的女徒弟多是貴族人家腦筋矯捷的年青孀婦，或者大哥以後家事都交由媳婦們打理的老封君。她們常常長日無聊，囿於禮教，富人家再嫁的孀婦也不那麼多，很多人都是空有才學而無事可做的。這個時候，皇後就請此中家世格外崇高、才學格外出眾的進宮教誨公主。這不但是麵子上的風景，實際上，因為她們奉侍了公主一場，後妃們也會找機遇照顧這些女博士的子孫。如果某個女博士冇有子孫，那麼看在宮內朱紫的麵子上，這位不幸的孀婦也不會在族裡被欺負得太短長――有個孀婦在這裡立著，族中少不得就要找個子孫來秉承這一支的香火，更要分給這一支充足扶養捲菸的家業。一塊餅就這麼大，你多了我就少了，有很多人家為了財產用儘手腕逼著無子的孀婦去死的，不過是麵上說得好聽，叫個“思夫哀傷而死”罷了。
郗法便皺著眉頭道：“先帝時候後宮三千，那是冇體例了纔要發官方有才德者為妃嬪講課的，如此後宮主子連著主子不過幾百人罷了，竟就到了這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