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則回過神來,道:“有冇有的,甚麼要緊,想是他們小孩子家記錯了。你去廚下預備一碗麪茶送到養心殿去,就說是我也吃夜宵呢,想起來皇爺現在還在批摺子,想必也辛苦,是以貢獻皇爺的。”
呂文則道:“若說蓄養私兵,則錢從那裡來?糧從那裡來?養軍隊是最耗錢的,鐵器、銅錢、鹽、糧、肉、私兵們的家屬, 樣樣都要錢。縱他們富可敵國,將百般東西都摒擋得潔淨, 誰給他們做□□?誰給他們做火器?誰給他們練兵?”她嘲笑了一聲:“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不是說著玩的!”
施阿措猶不解其意, 呂文則已經反應過來:“他們要逼宮?!”
沈令嘉心中感喟一聲:“一個宮裡人少的也要有三四個妃嬪,多的更多,一天好幾小我過來,鬧鬨哄的無能甚麼?看來常太後身材的確是眼瞅著就要不成了,得趕時候叫妃嬪們‘儘孝’呢。”
沈令嘉道:“這不是在忙小爺的事兒呢麼,宮裡的禮器與宮外大理王彆府的禮器都要預備,且得忙著呢,娘娘說得比及秋後夏季裡再說了。”
沈令嘉倒記了起來:“這麼說,侍衛親軍也有馬軍與步軍,領頭的都是宗室以內的自家人,也還得用……”她卻實在是想不起來那些侍衛親軍的統領們都有些甚麼著名的戰績了,隻得感喟道:“倘或當時並未儘除世家,而是留下幾個來,多好呢?”
沈令嘉道:“軍隊真有那麼難打理?本朝的武將, 若說能領兵的也有幾個,卻還是以家學淵源的勳貴先人以及家裡藏著兵法的世家子多些,皇爺開科取士, 文進士也罷了, 上手就能用, 武進士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以隨隨便便地領兵的!”
沈令嘉還冇來得及驚奇郗法叫段思歸不是叫了好些年的“大郎的媳婦”,而是“皇姐的女兒”,就被郗法的話驚了個跟頭:連常太後歸天的事都推到了淑恭公主頭上,她這一輩子可就再也冇有翻身的餘地了!
呂文則道:“你忘了侍衛親軍了?”
郗法卻冇有發覺到這個竄改,還欣喜與皇後能容人了——實在臧皇後從冇有過不能容人的時候——道:“你這麼安排很好,母後在天有靈瞥見後宮裡子嗣富強也是高興的。”
施阿措亦低聲道:“她叫關了這些年,不誠懇也該誠懇了,你放心,鬨不出大風波來。”
呂文則道:“眼瞅著也要下鑰了,杜衡去與娘娘身邊的春水說一聲兒,曉得有這麼個事兒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