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嬤從袖子裡取出幾文錢遞給她,笑道:“勞煩您了,過年了,您拿去喝酒。”
如果是如許,她該如何自處?她又如何對得起弟弟?
現在細心想想,竟像是受了刺激被氣病的!
二嬤燒掉信函,是怕她瞥見悲傷吧?
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二嬤最早反應過來,掀簾出去。秦娥緊跟著出去,見她接過信看了兩眼,把信折進手內心。
這邊秦娥喊冬梅:“快去我櫃子裡把那養心丸拿來!”
秦嫣等人聞聲聲響跟出去,見狀都嚇的魂飛魄散。秦嫣哭著撲上來,被二嬤抱住,喊秋菊道:“愣著做甚麼,還不快拉住二蜜斯。”
“我在這裡守著母親,二嬤去歇歇吧,一會兒來換我。”
“罪妻沈氏,麵壁三年,汝當自省其身,未料……吾甚絕望。”
李婆子笑得奉承。“大年三十還趕著把信送過來,也不知是甚麼功德情。”
沈氏身材固然一向不太好,但並無性命之憂,是俄然間嚴峻起來,且病情來勢洶洶,一天的工夫就要不可了。
秦暄,秦暄,被留在都城的秦暄,竟然病入膏肓,藥石枉磬。
冬梅趕緊取了藥返來,秦娥倒出來塞進沈氏嘴裡,揉著她胸口道:“母親,快嚥下去,吃了就好了!”
秦娥看向二嬤,二嬤卻躲了她的目光徑直進了屋。秦娥壓著滿心的疑問跟進屋,見秋菊等人全都看向本身,目光嚴峻忐忑。
“元娘受爾教養,女德出缺……與衛家之婚約……妄自陋劣……”
“暄兒病重,藥石枉罄……”
秦娥越讀越苦,待看到最後一句,隻覺氣血翻湧。
字體肥胖風騷,竟是秦沇的字!
李婆子見套不出甚麼話,衝秦娥笑了笑,一步三轉頭的歸去了。
二嬤道:“安息倒不消,冬梅在廚房熬藥,我有些不放心,去看看她,彆熬過了火候。”
秦嫣遭到驚嚇,被秋菊抱回房裡歇息,秦娥不放心的去看了一眼,見她睡下,又回到沈氏房裡。
秦娥不動聲色道:“有些嚇到,吃了安神藥睡下了,應當無大礙。”
三年了,她們立即都城時,他才三歲,追著她們的馬車哭著跑著,最後被仆人拖了歸去。
秦嫣拉著秦娥的手小聲問道:“姐姐,你說都城來信講些甚麼?是父親寫來的嗎?”
秦娥內心格登一下,暗道不好,倉猝掀了門簾出來,就見沈氏趴在炕沿上,神采蠟黃,嘴角沾滿鮮血。
秦娥盯著阿誰暄字,彷彿又瞥見牙牙學語的弟弟歡暢敬愛的朝她跑來,手裡捏著一隻紅蜻蜓,口齒不清的喊著:“姐姐,蜓蜓,蜓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