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烤熟的疼痛,滋滋作響的聲音,嗆鼻的炊火……
“二少爺這幾日又病了,老爺剛找太醫開了新方劑。”
許嬤嬤笑著給她整剃頭髻:“可不是麼。”
方氏起家,親手從匣子裡揀出耳環給她戴上:“我的婷兒但是秦府的蜜斯,彆說是一副紅寶石頭麵,就是鑲百寶的也戴得起配得上。”
方氏抖擻起來:“你說的對,我還年青,總會再有的。走,我們去廚房看看去。今兒天冷,給老爺籌辦個羊肉鍋子,他最好這一口了。”
方氏漫不經心的描眉畫鬢,嗤笑道:“病秧子就是病秧子,豈是吃兩付藥就能吃好的。”
“自從上回你經驗過魯姨娘,她就不讓大少爺去看她了,大少爺每天在前院閉門讀書,老爺很喜好。不過我傳聞,明天大少爺讓人悄悄給魯姨娘送了糕點。”
李嬤嬤給了她們一百五十文錢。
秦婷由丫環奉侍著,試著各種精美貴重的金飾。
秦娥和秋菊起早貪黑的做活,用了半個月的時候把李秀才家的活計趕製了出來。
方氏一件件拾起散落在打扮台的金飾:“人呐,不能紀念想。沈氏既然冇死,就得活著享福。我要讓他們兩個相互仇恨,每一天都在痛苦中煎熬。”方氏合上百寶匣子,嘲笑道:“何況你要記得,沈忻另有三個孩子,隻要他們兩人豪情斷了,這幾個孩子纔沒有出頭之日。這對沈忻這個賤人來講,纔是最痛的事!”
方氏又對比鏡子照了照,望著燦若桃李的麵龐再挑不出錯來,對勁的由許嬤嬤扶著去了廚房。
“這是甚麼?”方氏猶疑的接過信,看到上麵的字手一僵。
許嬤嬤從袖口裡取出一封信遞給她。
許嬤嬤點頭擁戴:“姨娘說的是,她另有三個孩子呢。要把她踩到泥裡,就得把這幾個小東西都握在手心兒裡。”
“不,這信要給他看,隻不過看的不是這一封罷了。”方氏眼中閃過仇恨。“把陳永纔給我叫來,他手上不是有個賬房最會仿字嗎?養了這麼多年,也該用用了。”
方氏的眼睛裡蹦出一絲巴望:“真這麼神?”
方氏懶懶的靠在大迎枕上,笑道:“都雅,我們婷兒帶甚麼都都雅。你把那對兒紅寶石耳環也戴上。”
方氏把信丟給她,咬牙切齒道:“沈忻這個賤人,竟然還想返來,做夢!當年冇能讓她給我兒償命,常常想起,我都肉痛如絞。想到我的昐兒睡在冰冷的地下,而害死他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我就食不下嚥夜不能寐,恨不能將那賤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