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答道:「對,這是一門短長至極的武功。」
荊天明兩眼發光盯了端木蓉一陣子,俄然說道:「教我。」
桌上所放竹繁複莫手指長度,端木蓉將字寫在篾黃一麵,不留天頭,每簡一行,數字不一,乍看之下似有兩百多片,頭一片竹簡刻上「素問」兩字,這書乃是端木蓉耗時七年,摸遍大江南北死人活人所著。
端木蓉不睬,續道:「內勁不管是從十二經脈逆流儲至奇經八脈,或是從奇經八脈提取到十二經脈為用,接須過此八穴,故此八穴實是修習上等內家工夫之流派。」
要曉得如果孃家工夫彆師他投,授業本師一見之下哪能不知?但這內家工夫,隻在體內運轉,蓋聶隻道荊天明勤於修習終有所成,又哪知此時荊天明的工夫乃是堆積了本身與端木蓉所授兩門之長。
「等等。」端木蓉打斷他,「我教你學問,這是我用飯得付的菜錢,可冇籌算收你為徒,要成為我神都九宮門下門徒哪是這麼輕易的事?弟子甚麼的,你還是省了吧。」
蓋聶說到這兒,荊天明按按捺不住心中衝動,忿忿抗辯:「他不是我的父親。」
而後兩年之間,荊天明淩晨即起隨蓋聶練武,無間自書院返來,倉促用過飯便去破廟權充阿月的徒弟,荊天明常常現學現賣,早上蓋聶教他練些甚麼,下午他便教阿月練些甚麼,阿月不懂他便樹模,阿月練他也陪著一塊兒練,實是將蓋聶所教幾次學習,也小有所成。
「好孩子。」荊天明尚未開口,蓋聶便朝他淺笑讚道,「你本資質過人,更可貴習武勤奮不輟,方纔我見你修習內功很有忘我之意,一吐一納儘皆暢勻綿長,天明,你進益之快遠超越為師所料呀。」
背誦恰當,荊天明盤膝而坐,便在床上練起功來,他以意導氣,將內勁順動手太陰經,通列缺穴集於會陰,緩緩上行沿腹部以內直相稱元穴,再指導散於任脈巨闕、膻中、紫宮、天突、承漿等要穴。
劉畢苦著一張臉,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撇著嘴巴顫聲說道:「為……為……為甚麼我也要跟著再來一次……」
蓋聶又是氣又是迷惑。炭爐裡一股濃烈焦味自透出來,而之前阿誰老是彬彬有禮,讀書習武都非常當真的孩子,如何會俄然變成麵前這個一臉倔強、涓滴不以為本身有錯的背叛少年?
蓋聶教誨越是當真,荊天明便越感覺麵前此人假告假義。內心雖這麼想,但在蓋聶鋒利的目光下倒也不敢偷懶,不管行動多麼簡樸、如何纖細,他都力求完美。另一方麵,荊天明既然認定了是蓋聶為著活力,用心整他,要他告饒,他乾脆把心一橫,心想我恰好就要做得非常好,秉著胸中傲氣跟蓋聶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