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天都曉得,他負擔的任務之大,任務之重,是以才得以讓他幸運苟活至今?但又為何非得要捐軀那麼多無辜的性命?
起點的間隔是難以數計的,起點的色彩卻一向隻是血紅。
唐儉腰間寶劍出鞘,開端發揮臂力:「現在想走,恐怕為時已晚了。來人,先將荊軻拿下!」話音未落,兩個身形魁偉的虯髯大漢早已越眾而出,一個手執銅棍,一個手執長戟。
荊軻站起家來在屋中四周逛逛看看,順手拿起擺在小箱子中的一把匕首試著去戳一旁的青銅,熟料冇用甚麼力,匕首就像切豆腐普通刺進了青銅裡。荊軻大吃一驚,他絕冇有推測,一把毫不起眼的匕首,竟然如此鋒利。這使得荊軻對徐夫人的鑄劍技術不由大感詫異。
秦國雄師已勢如破竹地橫掃全部趙國,兵鋒所指,下一步打擊的目標極有能夠是鄰近強大的燕國。如無不測,隻要高踞在鹹陽的冷血暴君一聲令下,燕國在一夕之間便足以被淹冇。
充滿壓抑的對峙隻保持了半晌,唐儉出招了。他手中長劍快速彈上半空,劍尖幻出點點寒星,迅如電閃般直指荊軻的麵門。
「先生,你且看這把匕首,有何特異之處?」荊軻將匕首交給田光。
荊軻一聲長嘯,橫在胸前的長劍高低翻飛,冷電輝映,與唐儉之劍相格,爆出連續串金鐵交鳴之音,聲音間隔的是非不差毫厘。
竟是何人如此狼子野心?
唐儉俄然轉頭對飛廉道:「我比劍失利,自當遵循信譽,爾等不成違逆。」飛廉及一乾「長戈兵士」麵色沉重,俄然一齊跪倒,齊聲道:「我等服從。」
雨後的天空,乍現一道七色采虹,刺眼的彩光,吸引了世人的目光。車廂中的荊軻也忍不住抬頭凝睇天涯,倏忽間,他感覺那道奪目刺目標彩虹,就像是天空的眼,一雙似是在哀號的眼,又彷彿一雙正在滴血的眼,更像是,他現在模糊抽痛的心。
唐儉彷彿想淺笑,卻隻能嘴角一牽,澀然道:「專使大人到底還是接下了唐某這‘斷玉十九劍’。」
這些壯烈捐軀的人所流的鮮血,鋪成一條甬道,拉近了起點的間隔。
唐儉凜然道:「樊於期將軍精通兵法,久經疆場,有他為燕國練習士卒、教習兵法,原是燕國之大幸;隻可惜燕王隻為巴結惡賊,奉承小人,不吝獻上此等忠義之士的項上人頭為禮,卑躬屈膝,莫此為甚,豈不令天下人寒心嘲笑?何況以燕國令之貧弱,僅餘督亢之地物產敷裕,百姓充足,可謂是國之命脈、民之仰賴,現在竟然要將這等重地拱手獻與秦國,如同送羊入虎口,即使此時能避過秦國雄師壓境之禍,燕國亦永無複興之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