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是國之底子,春闈更是全天下士子的目光地點,你這類渾話今後萬不成再說。”林致遠對著弟弟的這份疏朗心性,的確是操碎了心。
林明誌聽得有些發楞,林致遠卻有幾分顧慮:“姐姐還未嫁入謝家,明誌如許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
有婆子出去清算掉了一桌點心湯水,趕快沏了壺茶過來。
林其琛果不其然,神采略沉了沉:“還行。”輔國公那日說是親身上門,到現在連個影子也不見,等春闈放榜殿試過後,他可得好好找一趟他。
林其琛坐在他倆劈麵,拿了塊酥餅吃:“謝家三爺明兒約你倆去清風樓宴飲,我替你們應下了。”他又補了句,“二爺也會去。”
“上回睿王爺叮嚀人送來的盆景,我聽人說了叫金玉合座,寶貴的很。”實在從他倆住進王府起,這前前後後的各項事件都非常安妥,連進考場的講究都有專人來和他倆講,考箱甚麼的更是一應俱全,便是親姐夫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
既然說了,他乾脆又多說了些:“本年的主考官是孫大人,他是明州人。想來過幾日明州會館總能比旁處再熱烈幾分,進士也比其他處多些人,每一屆都是這般的。”換了誰都一樣,老是有更看好的士子,更有情分的老鄉。
這已經是極好的了。
姐姐身子雖好轉很多,但心中一向擔著事,有些鬱鬱寡歡。
這話一落,林其琛和林致遠都肅了肅臉。
林明誌有幾分傻氣,還道:“我覺得是大哥托人安排的,不是說甚麼位置甚麼價兒,我還想著是大哥破鈔了。”
“我竟然有點怕他。”林明誌嘟囔著,他雖也練過幾年工夫,但和端莊在虎帳裡摸爬滾打過的謝倪之比,有點不敷看。
比起他離京那會兒,這座不大不小的宅子漸漸有了人氣,連爬上牆的藤蔓都綠得賞心好看,隨便擱置的幾盆花草在春雨裡抽出了新芽,眼看著枝頭上的花苞即將綻放,裝點滿這小小的一方六合。
“哥還不曉得我,我就瞎扯。我這張破嘴說的話,就是氣話。”還不是春闈太遭罪了,林明誌回想起來還心不足悸。
林其琛笑道:“騰龍衛那是皇上的親衛,也是臉麵地點,大多都是世家恩蔭的後輩,各個清算地又麵子又有風采,走出來確切都雅極了。”
林致遠起家拱了拱手,表示受教。可他這般的性子,也是從藐視大,改是改不了了。
“大家有大家的造化,我要不是入了武職,怕是皇上現在還不熟諳我呢。凡事要往好處想,現在我在兵部當差是皇上發了話的,諸事好的不能再好了,凡是用心謹慎些,過幾年就能再往上夠一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