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琛行事端穩,倒也不懼甚麼,反而是夙來大大咧咧的謝儇,有些小女兒的模樣,一時抹不開臉麵。
“非也。小弟草字燕綏,不知兄台如何稱呼?”林其琛亦對這雙表麵超卓,豐度雙全的兄妹感受極佳。
謝信之懵了懵,又敲了瞧mm歡樂的模樣,先是“嗯”了一聲。還不等他說些甚麼,謝儇便上前笑道:“你也客居玉華寺,正巧天氣已暗,雨後山路難行,三哥,我們也過夜一晚便是。”
阿誰最鬨心的二嫂,不提也罷。
“但是與鄭家舊識?”謝信之眉心一動,見小妹喜笑容開,胸有成竹的模樣,更是慎之又慎。鄭大儒但是輔政大臣寧國公的庶弟,隻是豪情冷酷,鄭大儒此番丁憂,乃因生母過世,卻飽受非議。幾年前,還在朝堂上激發過一場嫡庶尊卑的品德口水戰。
“保密。”
“想必燕綏是江南人氏了?”聽其口音,謝信之猜得半分不差。
“謝大哥好。”林其琛從善如流。
“那儇兒喜好嗎?”謝信之被打趣地已經不會紅臉了,總歸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信賴母親和長姐的目光。
兩個丫環已捂著嘴巴偷偷笑。
當下心存好感,道:“不知賢弟但是揚州城人?”此處距揚州城三十千米開外,都說江南風水好,果然不哄人。
謝信之看到此處,哪兒還不清楚。
直到雨歇,三哥差人孔殷火燎地尋到此處,二人已引為知己。
謝儇喜得眉眼彎彎,這少年,生得太好,十二歲得中秋闈,又馳名師指導,想必春闈也能拿下。
“過獎了。”林其琛不驕不躁,淺淺一笑。
“我較你年長,你若不介懷,喚我聲謝大哥便可。”
林言軒施了一禮,客氣道:“路遇這位女人,因雨勢頗大,便事急從權。既然與兄長團聚,我也就告彆了。”
“儇兒,你真叫三哥急瘋了。”謝信之猛喘氣,也冇重視到一旁起家的林言軒。
免得mm空歡樂一場。
又打量了眼衣衫楚楚的林其琛,暗中也叫了聲好。年紀與儇兒相仿,但已是文質彬彬,神采奕奕的好兒郎,撇開氣質辭吐,便是這臉,俊眼眉飛,五官結實,表麵光鮮,卻不失暖和,強過都城王公後輩數倍。
一場山雨過後,反而樹木蒼翠,秋色惱人,連呼吸都清透很多。林其琛撚起衣間的一枚落葉,道:“家父舉薦,此去是揚州拜訪鄭大儒,也好指導春闈。”
“十歲。”謝儇嘖嘖道。三哥在都城裡可謂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朱門權貴,能有幾個子孫不靠祖蔭,紮踏實實地考功名,鄭大儒雖連中三元,但並非嫡出,與本家不睦好久。像那些真正含著金湯勺出世的二世祖,大多是靠父祖餘蔭或捐官,做出政績來再一步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