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賀牧之被人從法場上帶離，淩霜繃直的脊背終究一鬆，全部身子如脫力普通在城牆上搖搖欲墜。
“謹慎！”鳳千辰看得心中一緊，等回過神來，賀淩霜已經被他從上麵拽下來抱在懷中。
她躺在床上，雙目處纏著烏黑的紗布，一聽到鳳千辰的腳步聲，那荏弱無骨的的手便在氛圍中一頓亂抓，“皇上、皇上救我！”
有風拂過，揚起她的衣袂，襯得她嬌小的身形更加薄弱。彷彿臨崖振翅的蛺蝶，脆弱得隨時會隨風而散。
她想要的不止是這雙眼睛，更是賀家統統人的命。
鳳千辰接過宮人遞過來的長鞭，狠狠一鞭抽在她臉上，“毒婦，你可認罪？”
未幾時，五花大綁的賀淩霜被人從內裡推了出去。
入夜，一聲慘叫響徹重華宮。
淩霜的話還冇說完，身上又吃了鳳千辰重重的一鞭。
可直到那一刻，淩霜仍不斷唸的懷著一絲希冀，她祈求的看著鳳千辰，“你不能這麼做，這是靜姝給我的眼睛，求你、求你不要。”
聽到丫環的彙報，季靜姝握著針線的手一緊，“賤人，如許都能救下賀牧之，本宮倒是小瞧了你的本領。”
“季媛鸝，你心腸如此之暴虐，不怕靜姝來找你報仇……啊！”
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激起鳳千辰的庇護欲，他趕緊握住她的手，“朕在這裡。你放心，朕必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鳳千辰一時有些失神。
賀淩霜看著他和季媛鸝交握的手淒然一笑，“若臣妾不認，皇上信嗎？”
“嘭”的一聲，那是心碎的聲音。
她哭的帶雨梨花，見者猶憐。加上又提起靜姝，鳳千辰不由得更加心疼，“乖，你放心，朕必然會治好你。”
不等他答覆，她又自顧自的道，“既然不信，又何需求問？”
肉痛到頂點反而是麻痹，賀淩霜鬆開辟簪驀地攀上城牆，“鳳千辰，放了我爹，不然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等鳳千辰聞訊趕來的時候，太醫已經為季媛鸝包紮結束。
見此景象，季媛鸝伸直在他懷中的身子動了動，“皇上，疇前臣妾站在姐姐身後，隻能遠遠的看著您。幸得上天垂憐，臣妾終究能站到您的身邊。如果目不視物，再不能瞥見您，那臣妾還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他說她是器皿，那麼她隻能物儘其用。
她並不想將這雙眼睛據為己有，但她需求這雙眼睛保住賀牧之，保住賀家那一百多條性命。
“你在威脅朕？”他瞳孔微縮，眼中儘是肅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