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的兩軍間隔,明軍還是遵循炮兵條例采取實心彈開端轟擊,十門野烽火炮一個個被輪番撲滅,有的打在了對岸的高坡上,有的掉在了赤水河裡,但更多的還是擊中了人頭密佈的河邊、或是人流湧動的陡坡。
一個兵士地長音在背後響了起來,明軍的傷亡數字已經統計出來了。
這個陡峭的河邊並不算長,不遠處很快就呈現了一道比較峻峭的土坡,上麵還長著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小樹。在這個斜坡之上,則又是片較平坦的樹林和草地,賈明河此時就正站在南岸的高坡上,身邊簇擁著一群參謀司的軍官。
張鶴鳴年齡大了,以是受降典禮到此也就算正式結束了。他先是再次大大嘉獎了一番黃石的武勇,然後又把賀定遠和賈明河也都讚美了一通。他說不管是賀定遠的死守孤城、還是賈明河的力遏歸師,都是很大的功績,當然,這也都是和黃石的帶領分不開的,所謂“強將部下無弱兵”嘛。
賈明河愣了一下,他麵前彷彿又反覆看到了西南叛軍搏命渡河的場麵,他一時心中有所不忍,就又詰問道:“張大人,那朝廷會廣大措置水西、永寧二地的亂黨麼?”
“向右看齊!”
“七百?”
明天一早各果長就到營裡去領魚,選鋒營明天從赤水河裡網了很多河魚,明天早上每果都能夠拿走一尾做早餐,等兵士們起床後,果長們已經把魚湯燒好了,然後就給他們一個個分好魚湯和麪餅做早餐。
看著殷紅如血的河水,賈明河悄悄地把頭盔摘了下來,單臂把它抱在了懷裡,看著火線大聲說道:“弟兄們,讓我們向這群英勇地仇敵致敬吧。”
“全部――上麵具,備戰!”
黃石早就想過俘虜的題目,他也曉得這麼一大片地盤能“改土歸流”絕對是大功一件,張鶴鳴決然不會放過的。他見張鶴鳴承認有這個意義後,就謹慎地進言道:“張老,末將倒是感覺殺俘不祥,再者,這些土兵說不定能讓我們以夷製夷呢。”
“立定!”
另一個參謀軍官也附和地感慨道:“無怪奢安之亂涉及四省,如此難平。賊兵固然人少,但竟有如此堅固之士。”
吃飽喝足今後,那些久經疆場的老兵鑽進帳篷倒頭就睡,轉眼間鼾聲就在營地間響成了一片。他們的表示讓新兵感到放心很多,也就都停止了嚴峻不安的竊保私語。全部營地很快就沉寂了下來,隻要巡查士官的腳步聲,會偶爾突破這溫馨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