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俯視著玉階之下的餘辛夷道:“餘辛夷,溫斷崖告你讒諂之罪,你有何解釋!”餘辛夷驚呼一聲,像嚇壞了似的,道:“啟稟陛下,臣女不知啊……”溫斷崖起首按捺不住,破口厲聲道:“餘辛夷,你假惺惺的裝甚麼無辜不幸,還不快誠懇招來!是你讒諂我的!是你!”他恨極了餘辛夷!若不是她強行給他喂下那藥,他如何會跟那麼一個噁心衰老的老女人在一起……最後還引來殺身之禍!想起安陽長公主的麵貌,溫斷崖便忍不住要作嘔!
臣女如何能目睹父母哀思?更如何能目睹我們餘家後繼無人……以是萱表妹之事,臣女隻能請京兆尹公孫大人秉公辦理。隻是未曾想,外祖母與表兄竟會是以事恨上了辛夷……本日外祖母讓辛夷伴隨一起去棲霞寺為病重的母親祈福,但是誰曾想……竟會有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天子的神采越來越冷,幾近能凍死人!餘辛夷又持續說下去,殷切的望向溫老夫人道:“除了大火之時與婢女走散,其他時候辛夷都與外祖母在一起,外祖母,您但是要為辛夷作證啊!”害了她的孫子,卻要她來作證!溫老夫人的神采的確丟臉得無以複加,幾近要將全部金鑾殿掀翻,她仇恨的咬緊牙齒:“開口!你這!你這……”溫老夫人被餘辛夷激得暴怒不已,她本就是極其傲岸、目中無人的性子,能夠說與溫氏如出一轍,幾十年來呼風喚雨,如何受過一個小少女逼得如此啞口無言!她抓起手邊柺杖,竟然就要打向餘辛夷!
聽到餘辛夷的名字,餘懷遠當即跨步上前怒聲道:“陛下!臣女辛夷隻是一介女子,如何能讒諂溫公子?還請陛下明察!”此事並非小事,乃至能夠說滔天大禍,如果引到餘辛夷身上,連他也能夠遭到連累。以是他必須保,也隻能保餘辛夷!而溫家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敢拖餘家下水,的確暴虐至極!
餘辛夷躲在餘懷遠身後,垂著長睫,顫抖著咬唇道:“啟稟皇上,辛夷真的冇有見過表兄,更不曉得他犯了何罪……表兄,你說我讒諂你,可我一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讒諂得了表兄呢?你可曾是虎威少將軍啊……”堂堂前虎威少將軍,竟然會敵不過一個閨閣女子,這說出去的確是個笑話!
天子沉冷著麵孔,一本奏摺用力砸在溫衡臉上,吼怒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到底做了甚麼功德!”
天子卻已經勃然大怒:“溫斷崖,你犯了滔天大罪,還敢在朕麵前行凶,你到底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餘辛夷一番話,立即在天子心中描畫出一個循分守己,恪守孝道的賢女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