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她顫聲道，神采茫然地抬開端。
施喬深吸了口氣，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忿然瞪向邵莊。
邵莊嘴角微翹，眼中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剛纔這些話，來之前已經考慮過無數次了吧？”
她感受邵莊的目光半晌不離地落在她身上，過了好一會兒，隻聽他寒聲道：“巧舌令色，我如果不殺你，豈不是如那項王一樣婦人之仁？”
施喬略一想，把桌上的手帕收到袖籠裡，翻開了麵前的匣子。
在她緊盯不放的諦視下，邵莊漸漸勾起唇角：“尚可。”
“好，我能夠承諾你，但我有兩個前提。”
楚清見小卉傻掉了，過來把人拉了出去。
四周又規複了溫馨，施喬立在原地，目光警戒地盯著邵莊。
施喬不肯定如何答覆才氣讓他更對勁，隻好含混地唔了聲，垂下了頭。
“……不怕。”施喬從唇縫裡擠出兩個字，忍不住諷刺道，“隻是世子喜怒無常，小女恐怕說錯話，您又借題闡揚。”
施喬長眉一挑，鋒利道：“項王尋求的是‘合諸侯以號令天下’的霸業，漢王卻想成績一統天下的帝業，如何你竟要做項王不做漢王？”
邵莊怡然得意道：“既然我們相互不信賴，那些惺惺作態的場麵話就不要說了。”
“蜜斯！”珠簾摔在門框上，小卉衝了出去。
小卉瞥了眼桌上傾灑的茶水，問施喬：“蜜斯，你冇事吧。”
邵莊旁若無人地笑著，乃至笑出了聲，瑩白如玉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邵莊卻道：“還冇想好，等我想好再奉告你。”見她似有不滿，又道，“放心，絕非殺人放火、違法悖德之事。”
留侯還尚可，口氣不小。
“行啊。”施喬冷眼瞅著他，心底湧出一股決然的恐懼，纖長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手帕，“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你把我的髮簪還給我，我們兩不相欠，行還是不可，給個痛快話吧。”
“田莊門口又是如何回事？”
邵莊神采微僵，臉上的笑容逐步消逝，緊緊盯著她，目光寂然。
邵莊微微一笑：“很簡樸，你承諾我一個要求便可。”
施喬呼吸一滯，想起下午她與小卉去河邊找手帕，小卉開打趣說她們就像史乘裡寫的那樣，夜赴鴻門宴。
“有冇有暗中猜想過我與長樂伯在暗害何事？”
承諾他一個要求？
施喬假裝冇聽出他話裡的諷刺，當真道：“世子風韻出眾，令人過目難忘，並且當時鎮北侯之案鬨得滿城風雨，走到哪兒都能聽到彆人提起世子，故而印象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