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禦書房有動靜傳出來。
“臣在。”默靜坐在椅子上旁聽的男人立即起家。
拴著鐵鏈大鎖的柵欄後，身穿囚服的薛恪無聲無息躺在角落裡，雙目緊閉，神采青白，胸口不見一絲起伏。
“如何了？”報信的見他喪著臉不由問道。
出了院門，焦盛笑容可掬道：“差未幾到用晚膳的時候了，底下人剛貢獻了兩罈好酒，彭兄不如去我那兒小酌兩杯？”
又是一名以監察百官、懲辦蛀蟲皇親公卿為己任的鐵麵禦史。
動靜傳開後，賣力薛恪案的順天府通判孔殷火燎地去了大牢。
能如何辦？
彭淵垂首立在書案前，麵色忐忑地解釋著：“……臣真不知情，都是那施承俊自作主張，他幾次三番求臣幫他弄個官，臣都冇承諾，這類事臣如何能承諾呢，臣……”
“大人！刑部的人來了！”守門的獄吏風一樣刮出去在柵欄外刹住腳急聲道。
獄吏被打蒙了，目光落在薛恪慘不忍睹的身材上，驚詫地瞪大了眼：“大大大大人……小小小的真冇有效刑啊！”
“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本王不想聽，你私底下乾的那些事覺得我不曉得嗎？”晉王出聲打斷他，“你跟從本王多年，那些無傷風雅的小事，本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疇昔了，隻要不捅婁子，我懶得管你那些破事。本王的脾氣你是曉得的，趁我還冇生機，最好把這事一五一十說清楚。”
通判眉頭一皺，撩起薛恪的囚服。
楊禦史當著施閣老、施祭酒和晉王的麵，臚陳了薛恪案的審理疏漏以及官方對此案的群情質疑。
“退朝――”
以是說楊夫人壓根冇有給晉王妃送過禮，更彆談甚麼楊禦史倒向晉王的話。
一條一條的傷痕遍及慘白的胸腹，皮肉翻卷，凝固的血漬附著在傷口上，好幾處已經潰膿發烏，看起來如何也有十來日了。
百姓的熱忱有多高漲，晉王的肝火就有多狠惡。
內侍清澈尖細的嗓音傳遍大殿，朝臣們齊聲施禮，魚貫而出。
“式微下任何把柄？”晉王氣極反笑，“式微下任何把柄，你彭淵的大名怎會傳得人儘皆知？那楊才良怎敢在早朝上言之鑿鑿地彈劾本王？本王又怎會在散朝後被父皇劈臉蓋臉地怒斥？”
*
“還曉得掩人耳目，一天到晚除了偷奸耍滑還會乾甚麼？”他低聲痛罵，快速整好神采，笑容滿麵地迎了出去。
通判兩步躥出來，伸手在薛恪鼻尖探了探，重重鬆了口氣，太好了，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