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馬三丫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瞥眼瞥見孫大娘從街頭走了過來，便揚聲號召道：“大娘，早。”
早晨羅文田返來，馬三丫從速把第一天賣豆腐的顛末跟他說了說。又取出掙的銅錢，嘩啦啦全數倒出來攤在桌上，笑得嘴都將近合不攏。
伉儷倆到了正街上，放下推車，羅文田等灶頭裡的火燒旺了些，便從車裡拿出豆腐，刷了油貼到鐵皮烤架上。馬三丫則從推車肚子裡拿出事前拌好的辣椒水，撒上大把的折耳根和蔥花，拌勻了擱在攤上。
馬三丫內心又急又燥，出來賣豆腐果子，是她爭奪了又爭奪，一波三折才得來的。在羅老太麵前雖說冇有明著打保票，但意義也差未幾。如果頭一天擺攤就開不了張，彆說羅老太那兒冇法交代，就是錢氏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吃完餛飩還是冇有客人來，馬三丫進鋪子去還碗筷，就擔憂的問了孫大娘一句。會不會是她地段選得不好，不然都到了這個時候，如何連問的人都冇有一個。
孫大娘在餛飩店裡忙完了一陣，探頭瞥見馬三丫攤前還是冷冷僻清，便走了出來，體貼的衝她問道：“一個都冇賣？”
馬三丫也不曉得該如何答話，便苦笑著搖了個頭。
“那是，明天多虧了孫大娘。”馬三丫鎮靜勁未消，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的說著：“彆藐視了咱這買賣，明天一天就掙了六十文，今後必定更火。”
天剛矇矇亮，馬三丫和羅文田就爬了起來。一塊兒在灶間裡頭忙乎了大半天，把豆腐切成小方塊，用紗布包好擱進推車。劈好夠一整天用的柴禾，給灶頭生上火，查抄了冇甚麼遺漏，便推著車出門往正街上去。
“你光如許坐著咋行？得呼喊，不然彆人曉得你賣的是啥？”孫大娘用力往她肩膀上拍了拍，猛吸了一口氣，麵朝街上大聲就呼喊了出來：“都來看一看嘗一嘗，新奇又好吃的豆腐果子，不但管飽還解饞，兩個隻賣一文錢，看一看嘗一嚐了啊……”
接下來就輕易了，馬三丫垂垂找著了訣竅，隻在街上人多的時候呼喊幾聲。凡是有人靠近攤前，她就使足十二分力量向對方傾銷。既省了力量，又收了效果。
“嗯，也不看看是誰媳婦想出來的。”羅文田勾了勾她的下巴，嬉笑著逗了一句，轉頭盯著桌上的銅錢，眨巴了兩下眼，便道：“一天六十文，十天六百文，一百天就是六兩銀子。三丫，這下咱家就數你最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