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丫不由悄悄焦急,馬大牛莫名其妙的提出要買田,目標可不就是禿頂上的虱子,明擺著。就憑她的體味,哥嫂不管如何也不像能拿出八兩銀子的人,更何況這一買還是好幾畝?恰好羅文田還無知無覺,聽得一臉用心,的確叫人恨不得用力掐他一把,拍醒他這個榆木腦袋。
羅文田趕緊躬身應著,想起手裡的禮品,便從速遞給田氏。田氏的眸子子早在那堆東西上打了無數個轉,立馬接過來捏了又捏,笑得眼睛都隻剩下一條眯縫。
馬三丫瞥了一眼,那小碗裡裝的較著是羅文田帶來的瓜子,隻不過遵循田氏以往的脾氣,進了她口袋裡的東西還捨得拿出來待客,已經算是天大的奇事。
羅文田明天穿了一身靛藍色的短衫,腰間紮著薑黃色的繫帶,他個頭本來就高,如此打扮更顯得精力量實足。傳聞這些都是熟悉的村民,他乾脆停下騾子,從帶來的東西內裡摸了一把菸葉,湊疇昔挨著分發了一轉。彆人與他講恭喜祝賀的話,他便笑嗬嗬謝過,有人趁機開幾句粗鄙的打趣,他也不惱,隻把眼睛偷偷瞟向馬三丫,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告彆了村口的世人,小伉儷倆沿著彎曲折曲的土路進了村。馬三丫緊緊抓著騾子身上的鬢毛,想了半天,不放心的開口問道:“阿誰,你真承諾了?一斤豆子換一斤半豆腐,彆虧了吧。”
見到此情此景,馬三丫的嘴角不由暴露了一絲笑。這兩天相處下來,她發明羅文田的脾氣實在不錯,行動上也規端方矩冇有甚麼特彆之處。如果不是因為本身來自於後代,對盲婚啞嫁有著本能的順從,實在,有如許的一個男人做丈夫,應當也不算甚麼好事……
“你哥說了,女人回門是大事,明天早晨我就籌辦著,蒸了饅頭還炸了花生米,待會兒文田和你哥喝兩盅……”田氏一邊領著他倆往堂屋裡走,一邊熱忱的與羅文田說著話。待到進了屋,便扯開嗓子叫道:“他爹,他爹,三丫返來啦,你還不快起來。”
比及馬三丫燒了一壺熱水提著返來,羅文田和馬大牛已經樂嗬嗬的提及了話,田氏搬了個小矮凳坐在中間,聽得笑容滿麵。瞥見馬三丫進屋,田氏哎呀一聲,起家接過她手裡的水壺,伸手在嘴巴前麵扇了扇,故作扭捏的說道:“咋能讓你倒水?女人回家來是高朋,快坐著,我給你們弄飯去。”
馬三丫被她這過分的熱忱唬得直髮楞,直到田氏將一隻裝滿開水的土碗遞到麵前,她才醒過神,倉猝伸出雙手端了,輕聲道了一句謝,走疇昔挨著羅文田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