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王離在苦戰中,被楚軍大將鐘離昧一槍掃落馬下,內臟肺腑皆移位,這一起撤退咳血不止,待過了鹹陽,方始獲得有效的救治,隻不過這病根深種,王離這身材怕是要差了。
顧芸娘聽到喊聲,直了直酸乏的腰身,濕濕的手掌搭起,轉頭正見李原帶著一眾親衛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麵對來勢洶洶的反秦諸侯,王離臉上更多寫就的是無法,而在李原身上,卻有讓王離感到不解和驚奇的一份自傲。
“昔日,始皇以一國之力,掃六合,四海一,何能成事?不為彆的,是為我大秦高低同心的原因,然始皇駕崩以後,二世即位,趙高弄權,朝政腐蝕,百姓聊生,有功者無賞,有罪者不獄,這都是國度式微的征象。陳勝、吳廣揭竿而起以來,關東暴動幾次,而我以式微之國力強力彈壓,焉能不敗?”
東街驛站。
“和邊軍一起從滎陽撤出來的,好幾天了,軍中健兒都忙,不敢多有打攪。”顧芸娘聽得李原這麼一問,臉上出現一陣暈紅。她脾氣要強,反麵親虎帳的故交來往,從心底裡實是不想讓李原見到她現在落魄的模樣。
不算甚麼,隻要另有一條命,他蘇角就不會伏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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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國度之事,非我輩甲士所能議?”王離麵有難色道。作為一個職業甲士,對朝廷中產生的事情,他的原則是不群情,不存眷。但作為一個秦人,對朝廷的敗北他也是深惡痛絕。
從钜鹿到滎陽,再到關中,這支曾經所向無敵的秦國精銳軍團一起潰敗,王離麾下將士從十萬餘人,銳減到了三千士卒,此中半數還是身上帶傷。
大將蘇角現在暫領邊軍,這員本該在钜鹿戰死的秦軍虎將因差陽錯,在遠道馳援李原以後,一向駐紮於滎陽,是以榮幸的躲過了钜鹿的那一場大敗,不過,現在蘇角虯鬚的臉頰上,也是腮肉深陷,神采怠倦。
李原笑了笑,道:“原參軍時短,現有一問,請王將軍解答?”
“李郡守,我大秦軍連遭大敗,關東、關中大片地盤被叛賊占有,都城鹹陽也即將不保,如此危局之下,不知李郡守有何良策,振我大秦?”王離問道。
李原從驛站出來,卻瞧見驛站的東頭,兩個女子正在浣洗衣裳,此中一個瞧著背影甚是熟諳的緊。
麵對如此一場慘敗,王離、蘇角皆是麵麵相覷,悔之交集。
邊軍元氣大傷。
一向以來,對於李原如古蹟般的崛起,王離心頭總有疑團未解,就如這一次,各路秦軍皆遭大敗,大將軍章邯的秦軍主力全軍儘墨,邊軍也是傷亡慘痛,而比擬較之下,氣力強大的李原反而藉著討伐趙高的契機,將不敷萬人的軍隊擴大到了三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