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不料他敢這麼評說太子,一時有些不測,可細細一想,又感覺很有事理,遂應了下來:“既如此,那此番殿下回中原,我便與他一起隨行。”
蘭芷聽言有些躊躇:“殿下會承諾嗎?”
蘭芷冇有答覆,隻是反問道:“你找我來有甚麼事?”
蘭芷心中有種沉悶的傷痛,卻也有一種安靜的決然。她想,就如許吧。她愛他,也恨他,她畢竟冇法在二者之間找到一個均衡點,冇法再待在他身邊。既然不能廝守,那不如還他一個夢,給他一個重新尋覓持續等待的來由……
蘭芷“嗯”了一聲,卻並不將藥瓶收好。蕭簡初不知她行動,在旁叮嚀道:“你讓段淩幫你塗上吧,或者讓他找個信得過的嬤嬤也行。不然如果找彆人,依秋成全的才氣,怕是很輕易查出端倪。”
…………
蘭芷想了想方道:“你是說兩年前,中原阿誰謀逆得逞的蕭家?”
他與她的緣分,皆因這個胎記而起。他給她的寵嬖,皆因這個胎記而來。如果有一天,他發明這個胎記是假的……她實在並不是他的王呢?
蕭簡初彷彿是笑了一聲。男人垂眸半晌,倒是又問道:“你和段淩……可還好?”
蕭簡初身材僵住,半響方艱钜開口道:“你若不肯找段淩,那便去新鳳院找杜憐雪吧,她總歸可靠……”
蘭芷捧起茶杯,悄悄抿了一口茶水,清爽的香氣立時溢滿唇舌:“可惜那幾名重臣入住不久後就都病死了,安閒院是以空置了一段時候。近些年天子實權在握,安閒院彷彿成了囚禁地,專門關押些身份難堪的人物。將太子關去那邊,實在再合適不過。隻是……”她話頭一轉:“就算太子關押在安閒院,也有虎威衛在旁周到看管,你要如何救援他?”
見他這麼說,蘭芷倒是放了心:“你有應對就好。”
她的話冇說完,蕭簡初卻打斷道:“不需求。這件事我會聯絡彆人。”
蕭簡初抿茶的行動一頓:“當初你不是不肯麼……你怕秋成全再找你費事?”
蘭芷將這打算在腦中過了一遍,冇有找到涓滴縫隙:“很好。那我過些日我便從你這購入一輛馬車……”
蕭簡初淡淡道:“元白為他鞠躬儘瘁,他若這點小事都不肯做,未免也太冇知己了。”
他隻當蕭簡初是為了奉迎段淩才與他對上,蕭簡初也不解釋,朝他欠了個身:“秋大人談笑了,這究竟在是曲解,蕭某給你賠不是了。”
再定睛看時,便有幾名侍衛打扮的人站在了她身前。與此同時,一個溫潤的男聲響起:“甚麼?如何會是秋大人……秋大人,實在對不住,我還覺得店裡又來了惡棍,想要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