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孃忙問,“但是有事?”兒子不是那等貪玩兒的人,就是沈氏,也還算有分寸。曉得家中有老母幼兒,怎會在外頭擔擱呢?何老孃心下焦急。
“再退一萬步說,我們本就是小戶人家,家裡雖不是富戶,也有房有地,有冇有功名,日子都過得。”沈氏笑,“有功名是錦上添花,冇功名就跟之前一樣。阿素心太活,前兩年他也年青一些,於書籍上不大用心。本年他將一些瑣事都交給阿山,這就很好。現在娶妻生子,曉得長進,這本是功德,卻也不要拘泥在這上頭。人要看得遠些,要我說,這世上比功名要緊的事多著呢。”
何子衿剛想說,老是弟弟弟弟的,倒叫她娘壓力大。她話還冇開口,何老孃已道,“去跟周婆子說,買些牛肉來堵這饞丫頭的嘴。”
何老孃略一策畫,心下捨不得,黑臉道,“牛肉貴的很,有羊肉吃你就滿足吧。冇見鬧饑荒的時候,人們連觀音土都吃!行啦,吃羊肉!”死丫頭動靜怎地這般通達,今後得交代周婆子,不能甚麼事都碎嘴的跟丫頭唸叨!
“還算殷勤,拿來吧,我瞧瞧。”
何子衿笑話何老孃,說她提早把年畫買返來了,又惹何老孃啐了一回。
江氏聽沈氏勸了一回,心下方略略好些,關頭是沈氏拿何恭舉例,活生生的擺在跟前,江氏又想自家公公也是三十上才中的秀才。丈夫這般年紀,的確是不必急的。
待翠兒取來,何老孃見有銀鐲子銀鎖,另有衣裳料子,直說,“這也忒厚重了。”
因而,何老孃回家又說,“你娘備的禮有些薄了,早知如許,該再添幾樣的。就是送玩具,也該買幾樣新玩具給孩子送去,舊的多拿不脫手啊。”
何老孃一聽兒子的話,心道:兒子啥都好,就是眼神兒不好。
劉秀才道了謝,委宛辭飯,“我這也是剛返來,家裡母親惦記取呢。怕您老焦急,先來您老這邊說一聲。這就得歸去,待您老閒了,我來給您存候。”
一屋子人俱是笑了,何老孃笑,“我這裡有好果子,你想吃甚麼,儘管開口,就是不準去饞嘴吃燕窩,你小孩子家,不能吃那些滋補的東西,把穩流鼻血。”還小小打單何子衿一回,“前次你姑祖母來不是說了麼,你大表叔就是吃燕窩,流了半宿的鼻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