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便為這個憂愁。
這話,何老孃聽得直翻白眼。何恭倒是大為欣喜,抱了閨女在懷裡道,“我家子衿實在懂事。”
何子衿嘿嘿一樂,“我臭嘴我臭嘴。”
李氏明顯更有耐煩,笑,“待孩子生下來,如何慶賀不成呢。”
李氏當天就命仆婦去請了沈氏過來,將事情同沈氏說了,沈氏自是樂意的,且沈氏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感激道,“忻大哥如許的提攜我的小買賣,定是嫂子在忻大哥麵前冇少說我的好話。”
恐怕沈氏聽不明白她的意義,何老孃又解釋了一遍,“這幾年恭兒一意讀書為功名,待自州府返來,你們也該抓緊了。”
何子衿摸了兩下,說,“我覺著跟賢祖母身上穿的差未幾。”
沈氏如何不知這個理,隻是想這大半日也想不出來,道,“大不了就用咱鋪子裡的罈子裝好送去,其他的叫你忻大伯去操心吧。”嘴上這般說,沈氏到底想將事做全麵的。
雖納了妾,何忻待李氏格外尊敬起來,家中妾室也要每日淩晨去李氏房裡問安,便是幾個媳婦那邊,李氏素有自知知明,從不必她們前來立端方的。不知何忻如何想的,對兒子道,“你們太太是我名媒正娶的,敬她也就是敬我了。”如此,媳婦們全數警省起來,每日端方不差分毫。李氏說了幾次,均不能免。
何湯舒舒暢服的燙著腳,“賢妻美妾,父親過的是神仙日子,有甚麼不滿的。”
沈氏打發她,“冇甚麼,去問問你祖母,早晨想吃甚麼,再去跟周婆子說一聲,叫周婆子提早預備出來。”因何子衿喜好跑跑顛顛的又愛說話,沈氏常叫她做些傳話筒的事情。
待得第二日,何子衿還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呢,就給何老孃從被窩裡拎出來套上裙子,何老孃一麵給她穿衣裳一麵訓她,“小小年紀就一把懶骨頭,你不是說要去吃炊餅麼?如何又不起了?懶丫頭,又饞又懶,今後可如何辦喲。”何老孃又一次為何子衿多少年後的婚姻大事焦急上火,如許的小懶貨,那裡肯有人娶喲。
“不吃不喝,豈不要餓死了。”
何忻笑,“有甚麼好怕的,我又不是不在了。隻是覺著我這般三心二意,怪對不住你的。”
何老孃一幅高高在上的麵孔,“你覺得我跟你個小屎娃子普通見地!”又罵何子衿,“快起來洗臉梳頭,個懶東西!你再磨蹭,飯就不消吃了!餓著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