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眼睛幽深的盯著內宮大門,不知在想甚麼。
蘇相看穆元帝躊躇,再次道,“陛下慈心厚愛,臣亦深知,還請陛下以國事為重!閩王殿下前番曾重創靖江,靖江必顧忌殿下。”蘇相薦五皇子,並非他與五皇子有甚麼私交,也不是有甚麼私怨,固然他孫子給五皇子家的兒子做伴讀,但實際上,蘇相與五皇子話都冇多說過幾句。何況,這時候下江南,真不是啥好差使。蘇相薦五皇子,一則現下江南得有小我主持大局;二則五皇子有運營藩地的經曆;三則五皇子與靖江王交過手,有經曆!四則五皇子為臣子,國度有難,五皇子身為藩王,當然得故意出心,有力著力;五則,五皇子固然論經曆不必然有吳國公老辣,但五皇子有一樣好處,他有自知之明!甭藐視自知之明這四字,人能活明白這四字,一輩子就犯不了甚麼大錯。就像前番閩地與靖江之戰,軍略並非出自五皇子之手,但五皇子用對了人,且共同臣下的主張,那一戰,何其標緻!閩地高低得了多少實惠,就是五皇子也掙出一無能的名聲!上述五種來由,促進蘇相力薦五皇子之事,另有一種不能說的來由,就是,吳國公位顯爵高,需求一更比吳國公貴重之人主持江南!蘇相是絕對不會坐視朝廷再出一名“英國公”的!
“甭等天亮了,這可擔擱不得,我們現在就進宮跟父皇說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靖江王可不是麪糰兒捏的呀。那老東西,奸著呢。”五皇子始終對靖江王保持極深切的警戒,歎道,“四哥是不曉得,我那閩地當初清理出了多少細作。閩地瘠薄之地都如此,可想而知江南景況。我們早些跟父皇討個主張,也好早做防備。”
“準了。”
五皇子從不自欺欺人,也從不懷有幸運之心,再者,南安侯不是他嶽父,故而,五皇子少了份四皇子的擔憂,五皇子道,“太子倘無證據,天然不敢動南安侯。可太子奏章中說有‘確實證據’,四哥啊,正因南安侯是江南統帥,數十萬精兵在手,太子如安在‘有證據’的景象下還坐視他掌兵權,要依我說,太子定已脫手。”五皇子胡亂的擺擺手,“太子動不脫手的,如果咱自家事,如何著都好辦。我就擔憂,太子被靖江王鑽了空子,萬一害了南安侯,可要如何著?”
當天早朝,本來大師還籌算會商一下南安侯是真謀反還是假謀反的事,穆元帝底子冇給他們廢話的機遇,直接道,“壽安夫人邇來身子不大安妥,太後與朕說了幾遭,恰好太子在江南日久,朕心甚念,讓南安奉太子還朝,一舉雙得。”穆元帝令南安侯回朝,但並冇有說南安侯謀反,而是以侍疾的名義。並且,是讓南安侯奉太子還朝,很較著將太子的安保事情交給了南安侯,可見對南安侯還是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