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拉住他，“急甚麼，哪時就差這一頓飯的工夫，你這裡誠懇用飯，也彆擔擱了四皇子的晚餐。吃過飯，甚麼事不能籌議？”
“這豈不恰是南安侯與太子兩敗俱傷的機遇麼？”趙霖肅容道。
五皇子道，“我早說不能叫太子去，太子去還不如四哥去。我當初那樣說，太子隻當我有私心，看吧，這一去公然出事兒。”
早在年前，太子命人遞到帝都奏章便說戰機已至，可捷取靖江。
“可，萬一呢？”
四皇子捏著茶盞的手都微微發顫，臉上已氣得發青，半晌方長歎一口氣，將茶盞撂在海棠幾上，咬牙道，“真是欺人太過！”
大郎點頭，“母妃，我們都寫好啦。”
大郎年紀最長，也十來歲了，邏輯清楚，言語也明白，他一五一十道，“都是安公公的門徒馮進忠馮寺人帶著小內侍們送炊事的，馮寺人說，給六弟送炊事的小亭子吃壞了肚子，就換了這個小竹子。我想著，便是小亭子偶不能用，也該馮寺人親身送來，前次給太孫堂兄送飯的小珠子不適，就是馮寺人親身送的。這個小竹子，向來冇見過。我就冇讓六弟吃那一份兒。”
謝莫如道，“倘我是南安侯，立即請旨回帝都。江山又不是姓胡的，操這心做甚？你們老穆家愛如何著如何著唄。太\祖立國，就把前朝皇室殺的差不離了，但前朝大臣們呢，北嶺先生算是有骨氣的，不過是一臣不侍二主，另有如晉寧侯之類的，轉投新朝，還是權貴。”
不過，穆元帝問南安侯時，南安侯奏章中則言，江南的打擊還需再等一等。因而，這一等，就又等了小半年，可不就把太子等急了麼。
統統事情的產生都不是冇有啟事的，並且，也不是俄然間的產生，便乃至如此地步。
“不是說這個。”謝莫如點頭，“殿下隻看到明麵兒上的表章，隻憑這一封奏章，陛下怎會換下江南統帥？太子此章，隻是個開端，殿下彆忘了，寧榮大長公主與靖江王是同胞兄妹，算來靖江王是南安侯的遠親孃舅。去歲南安侯多麼勇猛，本年一場戰事皆無。怕就怕有人蔘南安侯礙於私心，不肯出兵啊。”
五皇子隻得坐劣等吃晚餐，與謝莫如道，“你說南安侯會怎生應對？”南安侯也不是白給的呀。
四皇子五皇子原就附近，五皇子疇當年，四皇子家也是剛用過晚膳。兄弟倆去書房說話，侍女上了茶，四皇子便令她們退下了。說到此事，四皇子怎能不擔憂嶽父，四皇子屬於親孃出身低，且死的早，身後被追贈了個慶妃，慶字並未在“貴德淑賢”四妃中，可見慶妃活著時並非穆元帝寵妃。四皇子孃家也冇啥能人，孃家還希冀他這親外甥呢。在朝中，四皇子多有倚重嶽家之處，再加上他與四皇子妃豪情好，與嶽家天然靠近。太子參劾他嶽父的事，四皇子還冇跟媳婦說呢，就是怕媳婦聽了焦急，與五皇子就冇有甚麼不能說的。四皇子道，“不是我說話不好聽，太子再賢明，在兵戈上到底是內行，就是吳國公，我也不信能比我嶽父更熟諳兵事。我也推測太子下江南需求搶功的，可這拿江山社稷開打趣，也太托大。就是太｜祖天子，口含天憲，也冇有說哪兒勝哪兒就勝的理。太子說江南可一戰，倘真能戰，莫非嶽父看不出來？”四皇子給東宮的奏章氣狠了，他常日裡可冇有半點對不住東宮的處所，竟然如許坑他嶽父！東宮眼裡何嘗有過他這個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