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胡太後覺著本身一番苦心向東流，穆元帝倒是連連點頭，“文康這話在理。”
“偷得浮生半日閒。”謝尚書問，“見著北嶺先生了？”
“不必了。”謝莫如道，“寧大人是去迎北嶺先生吧，你先行。”
文康長公主道，“他又冇礙我事，莫非我去掐死？”
程離歎，“一經太後孃娘，此劫天然可解，何必謝女人脫手。”
胡太後道，“防人之心不成無，跟謝家丫頭攪一處的，能是好的？再說，駙馬那庶子，先時還把老侯爺給氣死了，那是甚麼樣品德喲，虧你也容得下。”
謝莫如笑，“這也是。我總擔憂會扳連李先生。”
謝莫如悠然的賞識著國子監的景色，聽到前麵數人腳步聲傳來，謝莫如便避來路右邊，為首那人止住腳步，道了聲，“謝女人。”
寧榮大長公主有些不大明白，程離道，“我們數次失手，都失手於慈安宮。太後孃娘非可同謀之人，要將寶押在太後孃娘身上，難呐。”
胡太後真想說，不消你親身掐，派人去掐也一樣。
輕風吹拂過一樹荏弱的杏花，蜜蜂在花間繁忙，棋枰上的光與影一晃又一晃，日影中移，謝莫如伸手在棋罐摸棋子，謝尚書倒是將手中棋子一擲，笑，“輸啦輸啦。”
謝太太心下一鬆，笑，“這也是，他們讀書人，靠著功名用飯呢。”謝莫如這也算日行一善了。
“既是訂交，那裡有扳連不扳連的，若怕扳連，當初何必瞭解。像你說的，你讓，也是李九江本身坐上去的。”謝柏夙來蕭灑，一笑道，“倒是你給李九江讓位子，但是令他出了一把大名，估計先時不熟諳他的人，現在也認得了。我估計著，當時人們都得想，這小子是誰呀，能讓謝女人給他讓位？”
謝太太與謝尚書正在杏花樹下下棋，謝莫憂在一畔幫著運算元，其樂也融融。謝太太見謝莫如返來，還覺得出甚麼事了，謝莫如道，“二叔的一個朋友冇位子，我把位子讓給他，就先返來了。”
“我們的優勢在於，我們隻是外戚，權勢藐小，帝都豪族多矣，他們高傲自大，不與胡氏相契。隻要胡氏一家的聲音，太小了，小到一上九重便微乎其微。”程離道，“倒可借一事拉近我們與豪族的乾係。”
“二叔冇含混就好。”
謝莫如伸出一隻素白的手，這隻手，玉一樣的潔白，冇有半點瑕疵，精美的彷彿玉雕冰琢。“聰明人與笨人最大的不異點就是，都不輕易被掌控。想借這隻手成事，頓時就能曉得甚麼叫成事不敷，敗露不足了。”謝莫如眉宇間閃過一縷篤定，“此事，太後必然會是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