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憂見母親隻是說她，不滿的撅一撅嘴，寧姨娘撫摩著女兒的秀髮，道，“我說過，你不消跟她比，這纔好了幾天，怎地又毛躁了？”
“快一些慢一些有甚麼打緊。”
謝莫如的餬口還是舒暢，謝莫憂卻頗多不對勁之處，她與寧姨娘道，“現在丫環婆子都聽大姐姐的。”以往素馨等人的眼裡何嘗有過謝莫如，現下素馨在謝莫如麵前是謹慎以後再謹慎，恐怕那裡獲咎謝莫如的謹慎翼翼，倒將她這個二女人排後了。謝莫憂不是傻瓜，本日素馨受命去華章堂請她與謝莫如，不待謝莫如起家，素馨竟不敢動，謝莫憂心機淺些，也看出來這些丫環婆子是怕了謝莫如。
“你生辰近了，總要慶賀一番。”
謝莫憂這般小巧聰慧，長輩們隻要更疼她的，便是謝太太都因喜謝莫憂的孝心，將隨身帶了多年的一塊玉賞了她。謝莫憂自此開了竅，更加孝敬不提。
素馨笑，“太太讓兩位女人一道疇昔。”
謝莫憂哼一聲，先前從未放在眼中的人，俄然之間成為人們眼中的核心。她們共在一處，下人總會先考慮謝莫如的設法，這可不是好開端。母親不讓她計算，如何能不計算？現在還是下人，將來會不會有一日，祖母父親眼裡也隻謝莫如一人？寧姨娘自玉瓶中抽出一枝盛開的牡丹在手中把玩，道，“莫憂，以往丫環婆子跟紅頂白，覺著莫如不大說話，便怠慢她。現在看她有些脾氣，遂打疊起精力奉侍。莫如姓謝，是你的姐姐，按理，丫環婆子如何奉侍你，天然該如何奉侍她。莫如不過獲得她應有的報酬，你有何可惱之處？”
謝太太笑，“一會兒你二叔就過來了，你親身賀他吧。”
謝太太很有些絕望，不過她夙來心疼次子，隻得應了。
謝莫憂大喜，本來是真的，她二叔真的成了駙馬！留下小丫環清算文房四寶，就要同素馨疇昔。素馨望向謝莫如，自從謝莫如放一大招後，鬆柏院裡有些眼力的丫環婆子都對謝莫如格外客氣。她們不必然有對寧姨娘一係那般殷勤，但，絕對充足恭敬。想謝莫如當著謝太太的麵兒一句話乾掉謝莫憂，謝太太寧姨娘還冇說她半句，如素馨如許的丫環，不會以為本身比謝莫憂更有臉麵。倘那裡奉侍不周，讓謝莫如說出些甚麼，那實在是難以想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