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恍然,未再多問,他的確是有些累了,方纔力戰四人,拋開被晏無師所傷的蕭瑟不提,白茸、閻狩、寶雲,氣力一個比一個刁悍,以沈嶠現在的內力,若非有劍表情地在支撐,斷不成能滿身而退。
晏無師:“此山後背有一寺廟,隱於山中,荒廢多年。”
沈嶠呆呆地好一會兒,方纔問道:“我們現在要上山?”
晏無師另有閒心給他解釋:“鍛造佛像是一筆不小的開消,很多寺廟會將佛像背後或裡頭挖空以減少破鈔,這間寺廟我疇前來過,這尊佛像粗製濫造,連中空都懶得對付,隻肯雕個正麵做做模樣,現在倒是便宜了你。”
沈嶠蹙眉不語。
晏無師悠悠道:“北周內宮的《朱陽策》殘卷,我當年也曾看過,但現在時候倉促,卻來不及背給你了,你若想要,能夠去長安找宇文邕,他曾見過你,又對你甚為賞識,想必是情願為你開啟便利之門的,另有,你奉告邊沿梅,讓他不必管我的事,先趁著周朝兼併齊國之際,將合歡宗的權勢延長到齊國再說。”
晏無師:“當年與崔由妄一戰以後,我曾至此山中閉關修行。”
見晏無師鬆開他,將欲起家,沈嶠急得連調子都變了:“你站住!”
沈嶠聞到異味想要閉氣,但鼻子已經吸入一些,本來就冇甚麼力量的身材不由一軟,對方順勢又點了他的穴道。
話到此處,如果沈嶠還不明白對方想做甚麼,那他可真是太蠢了。
“戔戔一個晏無師?”白茸嘲笑,“蕭師兄,你可敢當著晏無師的麵說這句話?”
晏無師:“這麼說,即便早曉得前麵會與我膠葛不清,被我親手送給桑景行,你也並不悔怨了?”
若換了疇前的晏無師,那天然高高在上,隻要令他們顧忌卻不敢妄動的份,但現在晏無師遭受五大妙手圍攻,從存亡邊沿返來,武功大不如前,此時不動手又更待何時?
沈嶠不睬會他的調侃之言,反是慎重道:“我知晏宗主夙來不將旁人放在眼裡,但此事性命攸關,你現在馬腳未除,氣力不濟,若隻要閻狩等人也就罷了,桑景行一來,連我也抵擋不住,還是謹慎些好。”
想及此,他的眉頭更加舒展:“如果如此,我們還是快些出發,以免被他們追上的好。”
對方腳下輕巧緩慢,不過半晌工夫,便從樹林獨自入了山腳,又沿著山路往上,繞向山的另一頭。
沈嶠:“如果萬不得已,須將帛片交給合歡宗來脫身,你連後路都不給本身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