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項墨霍然昂首,眼看著一輛脫韁的馬車朝著他的方向吃緊的衝撞了過來,在世人的失容鼓譟中,他不但不躲不避,反而迎了上去,脫手如電的朝著那狂躁的馬脖子處點了兩下,在馬匹倒地的刹時他舉手握住了車轅,厚重的梨花木馬車穩穩的停了下來。
小容想了想,摸索道:“欽差大人好似還不曉得娘子與老爺子的乾係。”
身後兩名部屬腳下一個踉蹌,我的大人,明日咱還來呐!
這一老一少的到底是甚麼人呐,還讓不讓人說句話了,殺人不過甚點地,他們大人是甚麼高貴的身份,還帶著禮品登門拜訪,就是天大的恩仇也泯去了,這家倒好,不但不戴德打動,還倒打一耙的誹謗大人。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老一少的祖孫二人都心毒手辣讓人不得不防,兩名部屬聽到門內老爺子的叫罵聲,立即快速退出門口數丈遠,好巧不巧的將他們大人擠在了前頭。
目睹的老爺子竟是冇有雷霆大怒,一變態態的和緩了神采,眼神倒是愈發的陰鷙幽寒,蔣項墨立即心中一緊,隻怕弄巧成拙,事情更糟糕了,他倉猝喝止住那部屬,一腳將人踹跪在了老爺身前,“猖獗,給老先生叩首賠罪!”
蔣項墨的一席話讓老爺子的神采有幾分追思落拓,也緊緊是一息,他斂眉淡了目色,竟是看也不看蔣項墨一眼,“欽差大人認錯人了,老朽不過一無知鄉野村夫,可不敢攀認京中朱紫,家中有重症女眷在身,不便接待欽差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這位用詞還算恭敬,語氣實在欠奉,就好似欽差大人上門,這小院多麼蓬蓽生輝似的。
頭破血流的那位指著懷裡的一堆東西,苦哈哈的道:“大人,你看這些東西?”
俄然一聲馬嘶長鳴,有人驚叫,“天呐,快躲開,驚馬了!”
“不熟諳,八竿子打不著的貨,請甚麼安,滾!”蔣項墨大禮還冇行完,老爺子已經咣噹一聲將門扣上了,管他甚麼蔣項墨還是蔣欽差,不知者不為罪,朝官又能將他如何?
老爺子拱手一禮,蔣項墨倉猝行禮,恭謹道:“不敢不敢,老爺子客氣了,長輩年紀尚輕怕是老爺子冇有印象,家祖父蔣若重倒是經常對長輩敘起您二老的莫逆刎頸之交,更言您老對我蔣府幾代大恩,讓長輩不時不敢相忘,不想時至本日長輩纔有幸得以拜見老爺子,真是忸捏之至……”
小容將蔣項墨對老爺子的敬意恭謹看在眼中,很擔憂蔣項墨會因為老爺子的乾係與娘子重修舊好,他二人之間另有個子熙,勝算本就比少爺大,偏柏知府鐵了心要給少爺訂嵇尚書家的蜜斯,本覺得少爺能與娘子順順鐺鐺的走到一起,現在竟是隔山渡水停滯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