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鹽太太內心又均衡了,生的這副花容月貌又如何,還不是拋頭露麵的做買賣服侍人,可見這麵貌再好,也不如命好。
這幾年跟在蘇娘子身邊,除了穆老爺子,其彆人都將她當作了姊妹和親人,主子也冇叮嚀過她任何任務,她都快忘了本身是被指派到了蘇娘子的身邊,蘇娘子並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柏明湛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玉露丸子放到桌上,“吃撐了,殳木帶他去消食,這是子熙特地叮嚀帶給你的,還熱著……”
主子的事還要與下人籌議?這清楚是推委之詞。
小容麵色古怪的看了花草一眼,冷靜的算著,隻怕這會兒已經死的死殘的殘了。
那幾報酬首的是一個在都城發了大財回籍的商賈的兒子馬友仁,那商賈在都城與潘家攀上了點乾係,給宮裡的潘貴妃進獻了一次珠寶,便覺得得了朱紫的青睞,也算拐彎抹角的與柏知府有了點關聯,馬友仁自發得馬家在都城混出了人樣,有財又有權,衣錦回籍,一回姑蘇便恥高氣揚的顯擺,幾個狐朋狗友本就故意陰他,用心在他麵前提到了攝生堂有個蘇娘子,生的花容月貌天姿國色,隻可惜身邊還冇有個男人疼,也不知是死了男人還是誰的姘頭……總歸挑逗的這馬友仁色心大起,在食鼎記當眾汙言穢語了起來,那幾個主甚麼都對馬友仁交代了,唯獨冇有提蘇晗與柏知府家的三少爺乾係不普通。
柏明湛說著親身翻開了食盒,將還很溫熱的玉露丸子取了出來往蘇晗的麵前推了推。
語畢對著蘇晗微一點頭,回身出了攝生堂,形若流水,行動蹁躚,極有神韻,還很倨傲矜貴。
“……蘇娘子意下如何?”鹽太太微探著身子,等候的看著蘇晗。
“呀,對不起,對不起!”花草倉猝摸了帕子去給小容擦,口中笑道:“也怪你,走路向來都是又快又不帶風……”
之前田提舉都是將她當作旺夫的泥胎高高供著,接地氣的男女之情、內室之樂向來都不忍“褻.瀆”她,都是找小妾通房代庖。
小容昂首看了蘇晗一眼,發覺蘇晗隻是笑她倆,並冇表示出異色,不由悄悄鬆了口氣。
蘇晗幾次集合精力聽著鹽太太聒噪,心機卻早跑到小子熙身上,麵前不時閃過兒子受傷的小臉和委曲的眼神,心中陣陣抽痛,恨不得丟下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去狠狠的抱一抱兒子,親一親兒子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