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姐姐,都是我不好。慢手慢腳的,凍著姐姐了。”
卿卿如何能忍得住!
或許她討厭的不是這冰冷的觸感,而是這層綢緞下不著一縷的本身。
“賀蘭馥拜見陛下。”
“姐姐,我不該讓你入宮的……如果在宮外,以你的姿容找個男人嫁了,多子多孫,平生福分。那裡用進宮來陪我日日膽戰心驚,經曆這些。”
賀蘭馥的聲音規複平常的清冷,與麵上的紅暈毫不相稱。周少監是附屬內侍房的人,夏若卿也不敢再細細幫夏若卿擦洗,倉促淨身一遍,賀蘭馥便套上了備換的衣衫。
“蘭美人,紫寰宮到了,請。”
“姐姐,你累了,我幫你罷。”夏若卿柔若無骨的手放開賀蘭馥,直接攀到她綢衣的衣領上。
這句話如同天籟,賀蘭馥撩開裙襬邁下暖轎,一昂首卻發明她方纔一向用來麻醉本身的人近在麵前。
“靜貴嬪、蘭朱紫,夜深了早些歇息。周緒辭職。”
卿卿――
“嗯。”火線傳來漫不經心的迴應。
垂首,一步接一步,由石板踏過木檻,室內頂上鑲嵌的夜明珠替代了淺顯的蠟燭,灑下光輝如水和順。賀蘭馥對都麗堂皇昭顯皇家風采的各色安排視而不見,隻是淡然想道,不知多久能結束。
“妾不敢。”賀蘭馥翻身施禮,心中卻冇有君王問罪時妃嬪應有的誠惶誠恐。
周少監又是一禮,和侍童自是歸去交差了。
賀蘭馥終究在紫寰殿內綻放出第一抹清淺的、發自內心的笑意。
“我曉得了,請周黃門稍後半晌,我馬上出來。”
賀蘭馥仍若未見,垂首立在原地,入迷盯著麵前一方地板的紋路。
話未儘,夏若卿已是泣聲難抑,賀蘭馥指腹滑過夏若卿臉側,笑中帶苦。
夏若卿的手十指不沾陽春水,庇護得柔滑詳確,握住賀蘭馥手掌的掌心軟若無骨,又滑又軟。夏若卿身上焚了極平淡的荷香,經過風吹入賀蘭馥的鼻端,迷了賀蘭馥的眼,醉了賀蘭馥的心。
出了屏風,賀蘭馥與夏若卿不複之前的後代神態,各自規複平常模樣。賀蘭馥言辭雖客氣,態度倒是冷冷的。
身材上還留有南詔帝的陳跡,賀蘭馥一掌控緊夏若卿解釦的手。她不肯讓她瞥見另一個男人留在她身上的陳跡!即便曉得,即便心知肚明,但曉得與親眼所見是兩碼子事!
不進宮……這平生仍然會獨守明淨,不會嫁與彆人。卿卿,你不曉得,我內心唸的,唯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