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如同摻了冰沙的聲音才冷冷響起:“我去伺疾這幾日,靜貴嬪可曾來過?”
待把傷臂捆紮好,賀蘭馥纔敢定下心來看那傷口,幸而那口兒雖長卻不甚深,隻是皮肉傷並未傷及血脈。賀蘭馥心中又急又痛,仿若傷的是她本身普通,滿身都止不住的顫抖,咬牙一字字問道:“夏若卿!你究竟在做甚麼!”
兩名侍婢麵麵相覬,瓊瑤唯恐出事又待出來,鄰近門前又被瓔珞一把抓住。瓔珞想了想,向她做個手勢讓她去周邊望著莫讓不相乾的人靠近,本身則將耳朵貼在門縫上,細心聆聽屋內動靜。
賀蘭馥冷哼一聲走向門廊,三人聽得聲響一側頭這才見到賀蘭馥,趕緊跪地施禮,滿臉惶然。賀蘭馥並不理睬三人,穿過門廊,左轉右繞,行了半晌到得一座精美樓前,終究見到夏若卿的貼身侍女挽容正坐在樓前園中發楞。
瓊瑤見狀將即將出口的扣問壓入喉中,瓔珞又拉她退後兩步免得碰到門梁鬨出聲響,回身垂目直若未曾聽聞過半分門內響動。
本日的淩寰宮不比昔日,真可謂門可羅雀。門前無人保衛,銅門半開半掩,靠牆一株合歡樹冠碩碩半展牆外,入了秋葉片隨風而落,鋪得牆角一地殘片,說不出的寥寂蕭索。
賀蘭馥驚得麵色都變了,一把將夏若卿褻衣下襬撕出條帶子,吃緊裹在臂上製止血流。
賀蘭馥不言不語,隻是噙著一抹嘲笑。挽容硬著頭皮說到厥後,聲音漸微,囁囁垂著頭不敢再說。
賀蘭馥瞧著一地落葉,眉心微皺複又展開,領著瓔珞直入門庭。行到半路才見到一個黃門兩名侍女縮在一道門廊下談笑,三人顯是冇有重視到賀蘭馥到來,兀自執手扇風談笑正歡,托盤拂塵擱在門廊邊上,眉眼間儘是驕易懶惰。
熟諳的順梯而上,翻開二樓簾隔,鼻端香味更加濃烈,直如無形,教賀蘭馥連喘數下,才顧上去瞧簾內幕形。
超出兩層紗簾,藉著那點燭火賀蘭馥終究瞧清了,確有一人背坐於燭側,僅著了內裡褻衣,一頭青絲散落及地,一動不動,旁側一隻及膝的三足香爐翻倒在地,大半爐未燃過的香末撒得各處皆是,想來樓中濃烈嗆人的香味自是今後而來。
瓊瑤複又跪下,心中不安,不想賀蘭馥步過她身側,隻是冷聲道:“待會去取些藥,莫讓臉上留了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