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時瞧著祥羽和一個小婢子縮在牆角哭哭啼啼的,這裕豐宮中能讓她哭成那樣的也唯有你了。”
“洛兒,我叫你將娘娘秋冬的衣裳都分理好,你卻放得東一堆西一攤,是在做甚麼?”
君漪凰長身立於院中,眯眼瞧著麵前不輸隆冬的繁華光陰,卻感覺那豔陽過分光輝,耀得她雙眼發花,忒地教民氣生膩煩。
祥羽身子一顫,這洗塵殿是裕豐宮中最偏僻的地點,內裡住的都是專司裕豐宮中打掃殿堂浣洗衣物除草挖土等最粗重活路的低等仆人。這宮中即便是侍女也分三六九等,這洗塵殿中住的便是第九等。
“娘娘,喝了藥再睡罷?”寰月一見君漪凰神情就曉得這碗藥又是白熬了,卻不甘心,明曉得無用還是出言相勸。
“你不是在陛下身邊伺疾,如何這會過來了?”
君漪凰一看蘇靈雨打扮,便曉得她是直接從紫寰宮過來的。這時還不到中午,如何算她也該呆在南詔帝身邊服侍午膳湯藥纔是。
祥羽想不到不過隨口幾句話就招來這麼重的懲罰。而她與洛兒固然多嘴,但所言所思全都是為了本身的主子,冇對主子有半分不忠不敬的意義!
寰月應了,疾步上前接過。這絹紙被君漪凰在掌心握了好久,早皺成一團。寰月展開理好,對紙上之言她早已曉得,隻是複見其上隻言片語,心中不免淒楚。
“你膽量倒越來越大,出去不通報一聲也罷,現在倒是經驗起我來了。”君漪凰淡淡道,語氣中到並冇非難的意義,隻是盯著蘇靈雨臉上不放:“你臉上這是甚麼勞什子?”
蘇靈雨剛翻開簾子,昂首便見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瞧著她,不由一笑:“怎地掀簾子就把你驚醒了?”
君漪凰罰了兩人,心中的煩悶之氣也冇半分消減。鬱鬱站了半晌回身去貴妃榻上躺了,寰月見她要睡,從速招人將早熬好的藥端進屋內。君漪凰的眼本還睜著,見到藥碗後卻乾脆全閉上,直當冇見著。
蘇靈雨經常來裕豐宮,對常服侍在君漪凰身邊的幾個婢女都非常熟諳。君漪凰身為四妃之首,身邊的婢女都有官稱,暗裡另有小婢服侍,是以普通人等是不成能也不敢拿委曲讓祥羽受的。
君漪凰寂靜半晌,再睜眼又是慣常的淡然雍容,輕聲道:“你我遠在千裡外南詔後宮,哭又有何用?將臉拭淨,歸去了。”
“她是誰?”
跪在祥羽旁側的是一個年不過十二三的少女,麵龐生得秀美溫和,稚氣尚未完整褪去,隻是君漪凰卻感覺麵熟得很,無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