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覺得所欲為了。”寧修茂蕭灑一笑,“因為現在鄙人真是孑然一身、清明淨白的江湖客。”
他臉上的神采極其駭人,的確跟見了鬼似的,聲音更是啞如鬼語,儘是淒厲,“你如何曉得這……你是誰?!”
他就是要他們猜到。
他和溫念遠向來都是你追我趕,便真有肌膚之親也是近些日子的事,青桐大小也十七了,便知點人事又有甚麼,值得他如許大驚小怪。
這話題竄改太快了,莫說青桐,就連七絃和溫念遠都是一怔,看寧修茂那可貴一見的氣憤的模樣,神采可見他還不是為了轉移話題而生拉硬扯,而是真的為這個而怒了。
“二位包涵,在坐都是聰明人,有些事當真點到即止為好。”寧修茂收回了敲著桌子的手指,微斂容色,“隻要一件事,那就是在對待青桐的題目上,鄙人絕無歹意。”
寧修茂卻並不附和,“江湖之大,妙手浩繁,他一日未遇敵手,不代表畢生都可無憂。”他看了看七絃,又看了看溫念遠,語氣中可貴帶了一絲難過,“以當年寧瀾柳家之盛,家中後輩大家都習練渡江鬼步,不也一夜之間,不留一個活口?”
有一大群人,正在從各個方向向這邊行來,漸漸地把他們這間小小的堆棧連同那片設了陣法的林子圍在此中。
也不像,當爹的哪在乎這個?寧修茂那氣極的模樣,倒清楚像是個奶孃。
各式百般的聲音。
青桐終究開口了,他彷彿有些不敢信賴,有些遲疑地啞聲道:“有小我,也會渡江鬼步……他說,殺我柳家滿門的凶手,是……公子。”
柳家遺孤……溫念遠看向青桐,那群人俄然拿青桐作伐子?可如何想都不太對……
溫念遠在一旁看著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目光變得更加深沉,專注地落在七絃的側顏之上,那笑容裡暴露的一絲算計完人的小對勁,真是讓人如何都看不敷。
他們都聽到了,聲音。
青桐深吸了一口氣,搖了點頭。
七絃點點頭,“去看看,本身謹慎。”
現在被人搖來晃去問他到底看了甚麼冇有,也有點羞惱,忿忿道:“跟你冇乾係!”
三人一時都墮入沉默,七絃身陷流言流言,柳家案迷霧重重,臨時的締盟各自算計防備,而內裡,另有不知因何而來的多量人馬。
寧修茂卻還在逼問青桐到底看冇瞥見,方纔還氣勢逼人的青桐這會兒被倒過來拽在人掌心,事出俄然、他剛纔聞聲阿誰名字又心神泛動,竟冇能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