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想不到這個海女竟然還會抵賴呐，莫牙擼起袖管，竟然有些有力辯駁，“我…那裡不誠懇了？”
――“因為他救了你，治好你的眼睛？”穆陵極力強撐著。
程渲哭出聲來，“但是，如果？世上那裡有甚麼如果？統統錯都在我，景福宮我錯認五哥，害五哥淪落至此，差點丟了性命。五哥，是我對不起你…”
――“五哥…”程渲又喚了聲。
阿妍蹲下理著掉出來的各色吃食，心疼的抹著上麵沾上的泥土，莫牙有些小小的理虧，怒不及吃食，如何也是要下肚的東西，莫牙半蹲下來，幫阿妍撿著地上的果子。
就算穆陵不再是皇子之身，但很多風俗，這平生都不會健忘。
穆陵一字一句說完，見程渲要開口，手背短促的貼住了她半張的唇，“你跟著誰，五哥不會逼你，我會不會對你罷休，也由不得彆人做決定。你跟著我這麼多年…程渲，你懂我。”
――“程渲…”穆陵溫下聲音，深目儘是不捨。
穆陵頓覺天旋地轉，麵前一陣發黑，“程渲…”
阿妍頓住行動，斜眼看著莫牙，道：“我可不瞎，穆大哥和程女人…”阿妍臉一紅，見院子裡也冇有旁人，豎起兩個大拇指貼到了一處，低笑羞道，“是這模樣嘞。”
莫牙想為本身爭幾句，但卻真是頂不過牙尖嘴利的阿妍，飛揚的傲目也耷拉垂著，冇了昔日的傲氣。
程渲太體味穆陵，夕照餘暉下，程渲冇有再對峙，踩著穆陵的步子朝村裡走去。
穆陵走上最高的岩石，負手站立冇有再看程渲。程渲太熟知穆陵的性子，他是武帝最小的兒子，卻又是皇子中最孤傲的阿誰，他不會認輸，不會服軟，更不會去祈求甚麼。乾澀的海風剮著穆陵左臉的刀口，刀口還冇有完病癒合，海風混著砂礫，刺的皮肉生疼，但穆陵像是毫無感受，怔怔站立著如同一座石雕。
阿妍戳了戳本身的眼睛，“瞎子都能看出來，穆大哥昏倒的時候，一會兒喊修兒，一會兒喊程渲的，修兒不在了，那穆大哥內心就隻要程渲了，他倆一見麵就捧首大哭，這還不是…”阿妍又頂了頂兩個大拇指，嘻嘻笑道，“就是一對。”
――“穆大哥返來了？”阿妍聞聲院子外的腳步聲，咯咯笑著迎了出去，“咿呀，程渲陪著穆大哥呢。”
程渲尋了處離穆陵幾丈遠的岩石，抱膝坐著看著穆陵站立的背影，整整半個時候，穆陵竟真是一動不動，像是被點了穴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