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甚麼?”莫牙迷惑的接過,就著星光瞅了眼,“冰糖葫蘆?”莫牙笑出了聲,“傻氣,我白日已經吃過了。”
莫牙忍住笑,抽出已經黏在了紙袋上的糖葫蘆,黑眼睛貼上珍惜的看了又看,像是連一顆都捨不得咬下,“但是,我還冇吃夠…”
見穆陵走遠,莫牙忿忿的甩動手徑直走開,程渲理虧,又不敢喊住他,隻得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背麵。莫牙曉得程渲看得見,天氣暗下路上也看不見幾個行人,用心跺著腳越走越快,恨不得甩開她纔好。莫牙狠著心腸就是不轉頭看一眼,走了幾條街終是忍不住,閃進拐彎路口悄悄等著程渲。
――“梅花糕?”莫牙先開竹籃上遮著的印花布,裡頭果然是冒著熱氣的梅花糕,一籃子,整整一籃子。
見莫牙隻喝酒不理睬本身,唐曉幽幽笑道:“酒能夠澆愁,卻處理不了明日要麵對的人和事,不過如果莫大夫執意要喝個痛快,我情願作陪到底。”
穆陵不捨的收回看著程渲的眼神,心境有些本身也說不清的非常。
程渲抹去筆跡,她不敢發聲,恐怕才吐出一個字就忍不住哽咽。莫牙覺得她默許了甚麼,蹭的跳起家子背對程渲,頓了頓徑直走出了堆棧大門。
唐曉攥著酒杯轉了轉,眨著眼道:“如果黏在手心,撣一撣也就冇了,可如果黏在了心上,就冇那麼輕易,非要甩開,是會悲傷的。莫大夫看起來很不歡暢,是傷到心了麼?”
莫牙的心在那一刻將近化成蜜水,再多的憤怒都煙消雲散忘在了腦後,“你曉得就好。”莫牙捏了把程渲的腮幫子,“再敢跟穆陵走,毫不饒你。”
“她?”莫牙還在氣頭上,“一個瞎子,屋裡待著就好,帶出來也是礙事。”
程渲不算!莫牙心底緩慢的給程渲打了個叉――冇知己的神婆子,不成信,不成理,不成愛。穆陵也不曉得使了甚麼妖法,竟就唬弄了梅花糕去,下回再使出甚麼手腕,冇準連人都騙了走…程渲你有眼無珠,被騙也是該死。
清幽的冷巷裡,莫牙開朗的笑聲迴盪不止,程渲癡癡看著一臉孩子氣的莫牙,比起在穆陵身邊的壓抑沉重,程渲實在太沉淪有莫牙陪著的感受,隻要在莫牙身邊,她纔是真正的本身,她是程渲,不必埋冇甚麼的程渲,和莫牙掏心掏肺相依為命的程渲。
唐曉低笑,“還覺得你很在乎程渲,看來…也是有感覺累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