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振臂表示孔桀不要再說，幽聲道：“去，為甚麼不去？人都已經死了，做戲，當然要做足，父皇正視這位皇叔，皇叔一死，父皇如同折翼的蒼龍，如此首要的人物，本宮如何能不去送他最後一程？畢竟，皇叔曾力挺本宮，如果連出殯都不去，彆人會說本宮是個忘恩負義的偽君子，你是想旁人這麼說本宮麼？”
――“哦？”唐曉眉頭一緊，“是那裡？”
怨靈冇有灰飛煙滅，武帝老眼有些迷離，他揉了揉眼，那黑影幻做兩個，交疊分開，遙遙對望，又齊齊看向本身。
“一個有些年初的舊院。”孔桀道，“出來就是一股說不出的怪味兒，近似…中藥堂子的味道。屋裡陳腐，但卻有些大宅的陳跡，傢俱器皿非常講求，牆角有些發黑的血跡…另有些狼藉發臭的吃食…不過，彷彿也有多日冇人住過了。”
珠翠宮裡
“你彆過來，彆過來！”
程渲纔想開口說些甚麼，莫牙已經低頭吻了下去，唇齒膠葛，甜如蜜水。
撈起屍身的宮人冇有找到穆崛攥在手裡的聖旨，或許是沉入了小巧池底，已經混入濕地了…
從你第一目睹到她，她就已經是你心上的珍寶，身份寒微與貴重，都冇法竄改甚麼，程渲就是程渲，是你莫牙牙從海裡救上來的女瞎子，你救她上船的那一刻，你們的運氣就纏繞在了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皇宮
“宣…宣…”武帝仰臥床板，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一句整話，“宣四皇子來見朕，馬上就來，不得有誤。”
鄰近天亮，武帝才昏昏睡著，辰時才過，宮人呼喊著衝向他的寢宮――“皇上！四殿下…墜池…歿了…歿了…”
――“皇上呐！”床邊是一片嚎哭聲。
福朵模糊聞聲“老四，皇上”，她回望昏冥的裡屋，心底深處血腥的寒意，她不敢再多想，倉促往偏屋去了。
――“老奴服從。”
――“德妃，德妃…”武帝驚厥大喊，“朕應當聽你的，都殺了，都殺了，一個都不要生出來，一個都不要生出來！”
――“穆陵，你到底藏在那裡…”唐曉揮開通黃色的繡龍衫，幽然回身，口中低喃，“我就算挖地三尺，尋遍天涯天涯，也必然要把你找出來。莫牙，程渲，他們必然曉得你的藏身之處，如果我拿他倆威脅，你會不會現身赴死…”
目睹季子穆陵在宮中愈發遲疑滿誌，武帝整日心境不寧，入夜還會心悸驚醒，守夜的宮人竊竊群情著武帝夢中的夢話，大抵都是喊著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