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牙走向穆陵，繞到他身前，見他神情刻毒，和塊棺材板無異，莫牙咧了咧嘴，一拳敲向他的肩頭，“分開幾天，是不認得我們了麼？”
莫牙側目看向程渲，往程渲身邊靠了靠。
“你也感覺他會來，那我的體例就必然是對的。”穆陵垂視龍佩，“父王用本身的命，給我佈下最後一個局，他冇做完的事，我會替他去做，他冇走完的路，我會替他去走…父王在天之靈，會看著我如何重回皇宮，號令天下。”
“是你五哥。”莫牙戳了戳身邊的程渲，“看來他真是見到了穆瑞，終究得了穆瑞的互助…”
莫牙滑頭一笑，捏了捏程渲的臉，“我不信卦，信你。”
程渲按住小腹，“多謝五哥。”
穆陵悄悄握住龍佩，撚鬚摘下在指尖垂蕩，莫牙認出這塊龍佩，“這不是…賢王的那塊…”
見程渲不作聲，穆陵看著莫牙，又道：“莫神醫，你已經曉得我並非當朝天子所生，蕭妃也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唐曉身上流著纔是皇嗣的血，他纔是真正的老五…我設局謀他，你會不會感覺我是謀朝篡位，在做不仁不義的事？”
莫牙眉心微動，但卻冇有太多驚詫。他和程渲早已經猜出穆陵的出身，固然冇有證據，但也該是八，九不離十。
但，程渲甚麼都冇有說。穆陵有些絕望，但他臉上冇有微毫的異動，他隻是悄悄按了按程渲的肩，“神采這麼差？這陣子，你就留下好好歇著，我的修兒吃了太多苦，五哥承諾你，今後再也不會讓你為五哥擔憂受怕，也不必再為我策劃甚麼，讓五哥好好照顧你。”
穆陵對程渲微微點頭，掌心和順的搭在她肥胖的肩上，蕉萃凜冽的臉上極力想溢位溫情，但在程渲看來，這張臉，就像天山上解凍千年的冰原，再也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情熔化。
穆陵腰間墜著一塊赤色龍佩，莫牙曉得天下有白玉，青玉，紫玉…卻從冇見過另有紅如人血的玉種，莫牙隨性慣了，獵奇盯著穆陵新得的龍佩，看得入迷。
錢容揮了揮手，表示統統人和本身分開，偌大的院落裡，隻剩下三人，流水潺潺，這是與嶽陽母河相通的死水，天寒地凍也不會等閒結冰，穆瑞修建這所埋冇的偏院，引來可貴的母河水，此中企圖不難明白――他要本身的後代子孫如同這永不結冰的死水一樣，源源不斷，終將會聚成江海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