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渲有些惶恐,退後著步子點頭道:“程渲不敢,娘娘令媛貴軀,如何能夠給我綰髮送嫁…我受不起。”
穆陵戴起鬥笠,目送著母親走出庵堂,直到轎伕的步子再也聽不見,三人這才走了出來。
——“程渲說的不錯,你是個有仁心的人。”莫牙踢著腳下的石子,看了眼負手行走的穆陵。
“五哥…”程渲吐了吐舌頭,“你幫著你母妃折煞我呢。”
穆陵執起那支簪子看了看,笑道:“程渲拿著個當寶貝,當時我要送她根玉簪,她還捨不得換下,說這是她寄父送她的東西。”
——“神婆子鬼精…”
——“這是我及笄那年寄父送我的生辰禮品。”程渲回看穆陵,“五哥,等你歸去宮裡,能把寒玉衣給我麼?”
——“福朵。”蕭妃掠向這個跟著本身十幾年的老宮人,“你有話要對本宮說?”
“她真這麼說?”穆陵含笑看著望天的程渲。
——“肘子跟前冇兄弟?”穆陵又是大笑,“一聲兄弟,莫神醫是要和我做兄弟麼?”
“神婆子,你如何不吱聲了?”莫牙甩了甩程渲的手。
穆陵把簪子塞回程渲手裡,低聲道:“寒玉衣本來就是五哥送給你的東西,你還活著,當然還是要留在你身邊。”
——“五哥。”程渲突破沉默。
“福朵,你彆忘了。”蕭妃輕抬黛眉,音色沉鬱,“如果不是唐曉掀起事端,火燒摘星樓…今時本日和陵兒大婚的,該是…修兒。”
“奴婢曉得。”福朵果斷的點著頭,“如果被他看出甚麼,五殿下他們就會有傷害,奴婢是必然不會暴露任何馬腳的。”
——“喝上千杯又如何?”莫牙對勁的把酒壺倒扣,衝穆陵挑著眉毛。
“我不攔,我吃菜。”程渲嘻嘻笑著嘴巴也冇停下。
“一模一樣?”穆陵揚唇,左臉的刀疤映著月色,“你忘了我臉上的疤麼?這平生,我都不會讓他再代替我。”
——“娘娘…”福朵倒吸一口冷氣。
——“是不敢欺負莫神醫。”穆陵淡淡一笑,哈腰執起酒壺抬頭喝下一大口,酒水辛辣痛快,穆陵一口嚥下,連著心都滾熱起來,“好酒。”
莫牙看著眼饞,顧不得先吃肘子,從穆陵手裡奪過酒壺,也是一口喝下,試著袖子抹了把嘴角,一臉滿足,“的確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