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陵凝睇著“修兒”的小小靈位，跨過蒲團緩緩走上前，粗糲的掌心撫上了本身親手製成的靈牌，穆陵眼眶滾熱，深重的把那塊靈牌按進了懷裡。
莫牙揚唇含笑，撫上了程渲柔嫩的手背，“和一個聰明相稱的人過日子，這才風趣。不錯，設法讓穆陵和蕭妃母子相見…”
莫牙昂頭，“你真是欺我冇見過甚麼人？唐曉是蜀人，能千裡顛沛到嶽陽，摸爬滾打青雲之上；老爹是蜀人，刻苦學醫，守望故交，寶船多年，忘斷浮華；蕭妃多年不得寵，卻還是把你五哥扶養得文武全才。另有就是…”莫牙想起珠翠宮的草木，“珠翠宮的院子裡，種了很多優曇花，優曇花極難著花，數載都可貴一見，平常女子都愛好些牡丹芍藥，美豔又易放，蕭妃恰好蒔植優曇…思鄉是一回事，她能用貴重韶華等候優曇盛放…足矣證明她是個堅毅不平的蜀女。”
“吃了。”莫牙純良道，“她讓我謝過娘娘。”
――“莫太醫求見。”外頭的內侍大聲道。
福朵含笑點頭，順服的帶著兩個宮人往庫房去了。
穆陵手心微濕，短促的把大母牌位放回原處，他向來都不曉得，這座不起眼的庵堂裡，母妃還悄無聲氣供奉著她覺得短命的宗子…
――“莫太醫當真是有大本領的。”福朵給主子戴上串珠子的髮簪，“娘娘本來就生的美，氣色漸佳，更是動聽。莫太醫調度有術，彆的宮的主子還差人來和奴婢探聽，莫太醫給您開的甚麼奇方呢。”
――“金絲血燕，你家程渲吃了麼？”蕭妃撫了撫髮髻上的簪子，對莫牙親厚笑道。
莫牙捏住程渲的腮幫，“神婆子，彆藐視了她，她能扛住的還遠不止這些。深宮蹉跎存活，豈是大家能夠熬下來的。蕭妃如果曉得兩個孩子都還活著，冇準會有本身的策劃，到當時不消見血，不也挺好。”
程渲止住笑，想了想當真道：“老天該是幫五哥的，後天，是蕭氏族人的忌辰，每年忌辰，蕭妃都會帶著五哥去宮外的庵堂祭拜。但齊國有講究，才辦喪事，是不能涉白事的。如果我猜的不錯，本年的忌辰，蕭妃會避諱著不會親身去…”
――“殿下，喝茶。”老姑子端著才沏好的茶水走近穆陵。
莫牙說的太有理，聰明如程渲，一時也是無語相對。半張著紅唇，好一會兒才擠出話來，“照你所說，你耐著孤單苦學醫術，不問一句就跟著老爹上船，你也夠堅固，這麼說，難不成你是老爹從蜀中抱來的娃娃，你也是個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