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泠然“結婚”他將本身的心境壓抑得極深,從未越雷池半步,不過偶爾也曾聽到她夢中夢話,也能體味到她的表情,曉得楚玉終歸是她心頭放不下的結,她遲早有一天是要分開的,遂點頭承諾。
“去試一試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杭莫兒好久以來內心一向憋著一股氣,每當見到泠然歡歡樂喜地跟從紅綃公子外出,都非常黯然,山中日子顯得特彆冗長,她也靠整天苦練來打發時候,本日故意將泠然遠遠比下去出口氣,故此一起上提氣疾走,連口氣也不歇,轉眼已跑出了十幾裡地。
泠然是個不伏輸的性子,常日裡她倒也冇特彆重視練輕功,但她跟杭莫兒比起來算得上是占儘了便宜的,一則她滿身經脈被打通,練起內功來日進千裡:二來岐黃宮靈丹靈藥層出不窮,為了早日達到修煉《大荒經》中脫胎易容之術的要求,紅綃公子不吝一向煉丹扶養,又令她的內力猛增:最後要說的就是,泠然練的是連絡了岐黃宮和天樞兩派精華的至高內功心法,杭莫尼就算師著王謝,到底也虧損。
“好。”他從善如流,彷彿隻要她說的事,冇有不成的事理。
渡夢仙子還是冷著臉:“你會有甚麼很首要的事?”
紅綃公子不敢與師父脫手,卻也不肯泠然被她嗬責,隻低頭道:“弟子甘心代師妹受罰。”
基於一整年察看下來,她固然不時透暴露幽怨的眼神,倒冇有搞任何小行動,泠然的芥蒂也淺了,說一聲:“比就比,誰怕誰!”嗖地就趕了上去。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與紅綃公子朝夕相對的兩年裡,她也生出了無邊的不yin之情……
渡夢仙子正要擺出師父的架式訓她幾句,可惜她名義上是師父,傳道授業的職責卻全都落在紅綃這個師兄身上,乃至於師徒豪情總不如從小培養大的弟子那麼親厚。看她戴著一個漂亮瑰麗的勾陳麵具晃到麵前,忽憶起紅綃十四五歲時也是這般模樣,性子飄忽,時善時惡,時嗔時喜,俏美如huā,男女莫辯,一時怔了,倒健忘了怒斥。
相思穀中雖說四時如春,到底也比之前酷寒了很多,大家都換上了輕軟的裘皮。
“師父,弟子曉得錯了!”
泠然本來遠遠躲在樹後,見紅綃又要代她受過,趕緊跑過來得救。
不知是不是因為練功的乾係,泠然身量大大長高,與初到大明的時候已相差了老邁一截,加上她現在整天離不開麵具,紅綃以為即便官府有尋她的佈告,恐怕也無人能將她與之前阿誰丫頭聯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