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珠上師黑髮飄蕩,頂在夜風當中,拂起的是一股冷峻肅殺之氣,“不殺暴徒,毫不分開!”他掌上運勁,緩緩舉到梅花易數身後,這位和尚,竟是不管是否光亮正大,便要一掌斃敵!唐儷辭右手銀鐲一動,梅葉刀驟進三寸,抵在他頸項之側,刀尖觸頸,流下一滴鮮血,“分開!”普珠上師掌勢一頓,古溪潭變色叫道:“唐兄你——”為何寧死不要援助?為何定要世人分開?池雲一邊看著,唐儷辭眼瞳一轉一眨,他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兩句,突地脫手點中普珠上師和古溪潭的穴道,“我走了!”唐儷辭微微一笑,“不送。”池雲夾起二人,怒道,“你若死了,老子和你冇完冇了!”他向著沈郎魂的方向,一掠而去。
“我還真不曉得……拚真工夫,究竟能拚得了幾個……”唐儷辭幽幽的道,梅葉刀掃頸而來,他右手握拳橫擋,隻聽“當”的一聲脆響,梅葉刀斬在洗骨銀鐲之上,刀入鐲半分!唐儷辭橫腕力抗,梅花易數儘力下斬,一時膠著!狂蘭長劍隨後而來,劍刃沾到唐儷辭衣上,已聞衣裳扯破之聲,唐儷辭左手自懷裡取出一樣東西,“叮”的一聲架住狂蘭長劍,其物掠空,收回一陣鋒利的嘯聲,倒是半截銅質短笛。三人同時發力,唐儷辭右腕擋刀左手架劍,滿身都是佛門,但是梅花易數和狂蘭無行都覺一股烈如熾火的真力自銀鐲銅笛上倒行灌入本身經脈,運氣相抗,三人已成內力拚比之勢,固然唐儷辭再無第三隻手抵擋進犯,梅花易數和狂蘭無行卻也冇法用心脫手。地上風沙靜止,梅花不再,清雅絕俗的寓所,兩招過後好像一片廢墟。
亂梅崗外五裡,一頂紅色肩輿在路中悄悄等候。梅花易數、狂蘭無即將紅女人扶到轎前,轎中人訝然一聲,“你受傷了?”
唐儷辭閉目而坐,眉宇間忍耐痛苦之色越來越較著,手按腹部,額上有盜汗冒出,“中間觀戰已久,鷸蚌相爭,若要收漁翁之利,現在能夠開口了。”
梅林中的女聲幽幽的道,“三次,你入閣樓之時,我第一次撥絃之時,以及……此時。”她緩緩的道,“但第一次你不殺我,是你要藥丸的下落;第二次你不殺我,是因為梅花易數和狂蘭無行在前,而池雲俄然闖了出來,你自忖無能保池雲、又闖過兩人反對而殺我;而此時,是因為你不想殺我,我說得對不對?”唐儷辭悄悄一笑,“嗯……女人操琴之術,我很賞識。”紅女人幽幽歎道,“但本日我敗得不解,我在餘泣鳳劍高低焚天焰之毒,信賴他起碼能傷及你們此中幾人,隻消有人脫手療傷,必然中毒,而花無言為你所殺,你定有焚天焰之解藥,解藥在手,你方雖重創而不死。你們公然在此療傷,我遣出梅花易數和狂蘭無行,本覺得你等當會一擁而上,以重創之軀相互救濟,而梅葉刀中引弦水散出,各位必然成我琴下之奴,你卻為何力阻世人上前互助,令我功虧一簣?”唐儷辭徐行走向梅林,扒開林中白梅枝乾,望著林中操琴而坐的白衣女子,“以高音重弦,彈出悠遠之音,女人撥絃一聲,我就曉得你坐鎮梅林當中。以紅女人如此麵貌心機,豈能無端涉險,涉險則必有所圖。調派梅花易數、狂蘭無行兩人出麵脫手,表示女人無殺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