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二更,酒宴終究散場,等嵩山派世人散去以後,餘負人終是有機遇和唐儷辭一談,“儷辭,借一步說話。”孟輕雷和成縕袍另有要事,對他點了點頭,一起拜彆,董狐筆嘻嘻一笑,“年青人就是氣盛,喝酒喝得比水還多,到得老來你就曉得好酒是要死的弊端,今後還是少喝點好。”唐儷辭含笑稱謝,董狐筆自顧自往西去,餘負人見四下無人,便道,“阿誰女人和玉團兒已經送到雞合山莊,路上安然,你能夠放心。不過……”他淡淡一笑,“我看柳眼的神采並不好,彷彿一點也不歡迎。”
本日的晚宴為嵩山派世人設了三十三個坐位,唐儷辭、孟輕雷、成縕袍、餘負人和董狐筆作陪,嵩山派人雖未幾,但中原劍會不管歡迎誰都一視同仁,全數作陪相見。張禾墨自發身價倍增,那張紫銅大臉上充滿了對勁之色,酒過三巡,孟輕雷請大師隨便,就在世人拾筷籌辦大嚼之時,張禾墨俄然道,“傳聞唐公子酒量驚人,張或人自幼好酒,一碰到酒量好的人,如果不比個高高攀滿身不舒暢,唐公子既然是海量,不曉得張某可有幸與唐公子一較高低?”
隻是說的每一句他都彷彿聞聲了,卻又是聽不懂。
餘負人回到好雲山上。
張禾墨又倒了一碗酒,“這杯酒,敬孟大俠與我一見仍舊,但願孟大俠今後為江湖建功立業,立名立萬,哈哈哈哈。”他又是一口喝儘。孟輕雷隻得再喝一碗,這藥酒的滋味實在古怪,兩碗下肚,他已頗覺眩暈,心下悄悄惶恐。
張禾墨暗自一驚,“碧血”此酒貴於黃金,他聞名已久倒是從未喝過,唐儷辭一句話扳回了顏麵,卻又不露陳跡。他看著唐儷辭提起一罈青蛇醉,身邊的孺子精乖的擺上一隻隻空碗,唐儷辭提著酒罈,一傾一碗、一傾又是一碗,孺子揣摩著他的神采,手上不敢停下,一向到擺到三十餘碗,唐儷辭才停手。世人駭然看著他,倒不是惶恐他這一傾一碗的手上工夫,而是以他如此一個貴介公子,竟然要喝下三十多碗青蛇醉,這些酒水倒在一起,足有兩壇之多,張禾墨身材魁偉肚若酒缸倒也罷了,唐儷辭秀雅絕倫,要如何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