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鎮的小屋內。
宛鬱月旦將東西一樣一樣放在鼻尖輕嗅,“唐公子看來很喜好玉器,這些都是氣質品相絕佳的上等美玉,用作器皿委實有些可惜。嗯……薯莨、七葉蓮、黃藥子……盒子裡的是傷藥。”他拿起如手指大小的羊脂白玉美人瓶,這玉瓶做工邃密,手感光滑,毫不凡品,翻開瓶塞微微嗅了一下,林逋立即聞到一股非常古怪的氣味,頓時打了個噴嚏,宛鬱月旦微微皺起眉頭,將瓶中物倒了一片出來。林逋見他倒在手上的是一種紅色藥片,與藥丸分歧,那藥片形圓且扁,倒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藥物。宛鬱月旦明顯也嗅不出那是甚麼,秀雅柔弱的臉上微微浮起一絲猜疑之色,將藥片放回玉瓶,拿起另一顆圓形的藥丸,“這是紫金丹,固然少見於世,但古籍裡記錄的有此物,前人壓服用紫金丹能成仙登仙,我是不太信賴,但此藥該當另有獨到之處。”
薛桃緩緩展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清澈秀美,如一泫秋水,玉團兒悄悄摸了摸她的頭髮,“大師都說阿誰姐姐是可貴一見的美人,但是我感覺你比她標緻多了,你真美。”薛桃那雙秋水似的眼睛漸漸的望向宛鬱月旦,“你……是……誰……”
“女人且安神療養,你不在望亭山莊,也不在紅顏身邊。”宛鬱月旦樣貌神態看來和順有害,以是薛桃一向看著他,胸口短促起伏了幾下,唇齒微張彷彿要說甚麼,卻始終說不出來。玉團兒一向看著她殘存的半張臉,薛桃的端倪鼻子生得都是她喜好的模樣,越看越是喜好,不免羨慕起來。
宛鬱月旦坐在一旁,剛纔玉團兒把她所知的阿誰、柳眼和唐儷辭的事嘰嘰呱呱說了一遍,以他的聰明才乾,不難體味此中的關頭之處。而阿誰把薛桃橫抱了返來,究竟是誰在她胸口刺出如許的傷口卻不得而知,答案彷彿很明白,卻又很令人利誘。
一顆眼淚自薛桃的眼角滑落,她終究收回了微小的聲音,“他……平生隻對我一小我好……但是我……我卻對不起他……”玉團兒奇道,“甚麼對不起他?你被玉箜篌抓住關了起來,那又不是你的錯,何況這麼多年你吃了這麼多苦,他好不輕易找到你,如何不好好對你?”薛桃茫然的看著屋頂,“十年了……真長……他為甚麼不在八年前、六年前乃至四年前救我出來?”玉團兒抬起手來,就想給她一個耳光,“你胡說甚麼?八年前六年前四年前他都中了玉箜篌的毒藥,神態不清傻裡傻氣的,甚麼都不曉得,如何能救你出來呢?他一復甦就救你出來了,莫非還不可?”